萧何意在回去的路上,却遇见了沈宁安。
“沈元帅。”萧何意恭敬拱手道。
“嗯。”沈宁安点了点头,“今日之战,打得不错。”
“都是各位弟兄的功劳。”
“日后回朝,在皇上面前,我自会替你美言几句。”
“属下谢过元帅。”萧何意的头更低了。
沈宁安定定地看了他一眼,道:“这本就是你该得的。”
这似乎话中有话,又似乎只是字面上的意思。
见沈宁安似乎不再有同他讲话的意思了,萧何意便又拱了拱手,准备告退:“属下告退,还望元帅早些休息。”
“都说忠武将军萧寒远叛国通敌,我倒以为他是受奸人所害。当年在肃州抗辽,他一马当先,仅带领三千精兵,诱敌至幽山关提前布下的陷阱,歼灭了一万辽军,此战仍是军中津津乐道的佳话。像他这般忠肝义胆之人,怎会与勤王勾结?”
沈宁安没有理会萧寒远告退的话,只自言自语着,别有深意。
萧何意在一旁听着有些心惊,他不知这沈元帅为何偏生要同他讲这些话,越是揣摩,越是不安。拱起的手亦有些发酸发涩,始终都不敢轻易放下。
难道他都知道了?萧何意暗自猜测着,却也不敢完全肯定。
二人便这样僵立着,时间漫长,半刻都难熬。
“你认为如何?”许久,沈宁安才移回目光,看着萧何意问道。
萧何意拱起的手一滞,很快便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,尽管心中掀起惊涛骇浪,面上仍波澜不惊答道:“重要的不是属下认为如何,而是皇上认为如何,那便是如何。”
倒是谨慎。沈宁安轻笑一声,在心中暗暗道。
“回去罢。夜深露重,早该休息了,明日的曙光,还要等上好些时候呢。”沈宁安又转回头,望着远处。
“是,属下告退。”萧何意又拱了拱手,动身离去,只给留下的人一个背影。
“萧何意……”他只走了五步,却听见这熟悉的名字从沈宁安的口中传来,他下意识地想回头,却还是理智占了上风,只脚步控制不住地顿了顿,便继续往前走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