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曦淡淡道：“不是不愿意，而是无能为力，当然，若是王爷肯开口的话，哀家和皇上自然也会帮着王爷说话的。”

“王爷自己不愿意得罪人，就来给哀家和皇上搞道德绑架，当真是叫哀家自愧不如。”明曦的话语并不大声，也没有什么国粹词汇，但偏偏就是把梁琛气得满脸通红。

梁琛目光倏忽变冷，沉声道：“本王不是不愿意得罪人，而是……本王是有苦衷的。”他这边的人，个个都跟他有交情，对他有恩。

而且大家同心协力都想要搞倒景沧这个大宦官，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扯后腿。

明曦抿着唇笑了笑：“哦，这样啊。那真是巧了，哀家和皇上也有苦衷，皇上年幼，哀家又是个女人，我们俩能有什么办法？王爷如果拿不了主意，就请回吧。”

梁琛看着明曦，这个女人真是油盐不进啊，说话的语气，真的很想让人一把捏死她。

梁琛难得下定决心来为景沧这个死太监跑一趟，没想到却白来一趟，还碰了个钉子，脸色非常阴沉难看：“既然如此，太后就当本王今天从未来过吧。”

原本以为他只要露个口风，明曦和平安就会顺着杆子往上爬，主动配合他把景沧捞出来。

结果两个人居然不愿意。真是活见鬼了。

明曦扯了扯嘴角，她就知道，哪怕梁琛知道景沧的所作所为，知道他其实是个好人，但这依旧改变不了梁琛的站队。

在梁琛起身告辞的时候，明曦突然开口道：“不过哀家有一事很好奇，王爷明明一向是讨厌太监的，为什么会想为景沧求情？”

梁琛的身子微微凝滞，整个人静默半晌，却没有回头。

为什么？

也许是为了曾经无故打他的一顿，又也许是为了他在诏狱里对他的手下留情。

又也许是因为他说的，可怜夜半虚前席，不问苍生问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