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梁九年到十五年的这段时间,皇帝沉迷于修仙炼丹,朝政几乎都被景沧把持了。
景沧手段狠辣,大肆打压原有的官僚贵族,提高平民官员的地位,原本死气沉沉的朝堂,犹如一石激起了千层浪。暗杀他的人数不胜数。还有人想着给他送各种美貌的婢女当对食。
阴暗的地牢里,景沧坐在垫了软毛毡的座椅上,手上套着一双旧手套,听着属下一板一眼地汇报着犯人的情况。
景沧脱了手套,缓缓地舒展着自己的手。他的手指十分好看,纤细,晶莹剔透,比脸上的肌肤还要白上一点。
“你们的手段太普通了,杀人见血,他那样的人可不是一个会怕出血的主儿。”
景沧抿了抿唇,秀气柔和的眉眼,微微一动,看了一眼跪着的下属。
跪在地上的两人身子齐齐一颤,感觉一股凉意瞬间就从脊背蹿到了自己的天灵盖,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淌了下来,也不敢争辩,只能连连磕头道:“是属下无能!”
景沧的语调突然一松,像是掐着两人的心脏陡然松开般:“罢了。”
景沧声音清冷,语气里不带半分情绪,缓缓道:“你们将他固定在床上,头顶正上方置一盆水,水盆底部钻出一个小孔。那水滴一天十二个时辰,滴在他头顶同一个位置,不出十天,他的头皮就会被浸软,过一个月,头皮就会溃烂,及至头骨也被泡烂。”
“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”
景沧眸子黑得极为生动,波光流转间,漂亮得宛若琉璃珠子一般。可是这样面容美好的人,却生就了一副狠毒无比的心肠,这心肠不仅外人怕他,就连拱卫司上下,也没有胆敢跟他直视的。
底下的跪着的两人面色发白,生生打了个冷颤,杀人不见血的法子多了,却从没听过这样古怪而又残忍的手段。
交代完事情,景沧这才从容地出了拱卫司的诏狱,乘着一顶暖轿回了宫。
明曦从冷宫出来后,也非常低调,每天都在宫里和小平安待着。
小平安现在也有七岁了,但他依旧不能露面,皇帝对景沧的信任都是建立在他听话的基础上,要是让皇帝知道景沧居然敢阳奉阴违,不管初衷是什么,总之一把刀不听话,有了自己的主见,这把刀就不能要了。
皇帝这几年也再没有踏进过后宫一步,完全戒色了,朝着神仙的道路前进。
景沧熟门熟路地进了宫,一进宫,小平安就朝他的大腿扑抱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