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冰水褪去了脸上的红痕,这才款款向着那明黄色帷幕掩映的宽大床榻走去。
自从李玉在瑶妃晋封之时犹豫了下,就在瑶妃一日日的枕边风和故意磋磨中,逐渐失去了圣心。
李玉到底也只是个奴才,再不甘愿也只能咽下这口恶气,龟缩了起来。
可皇上身边,总要有用惯了太监使唤才行。
于是,魏嬿婉就向瑶妃举荐了机敏灵活的进忠。
进忠本就是个聪明人。
他辨清宫中形势后的第一件事,就是单独寻到瑶妃,跪倒在地,表示忠心。
瑶妃端出来一碗黑漆漆的汤药,说这是皇上喝惯了的药。里面被她加了好东西,问进忠愿不愿意喝。
进忠接过汤药,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。瑶妃这才稍减心中怀疑,对他另眼相看起来。
“你不担心本宫给你的是毒药?”
进忠用袖口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药汁,谄媚笑道,“奴才贱命一条,这辈子最大的愿望,就是能跟个好主子。
李玉压在奴才头上那么久,奴才早就看不惯他了。
如今能为主子做事,搏个出人头地的机会。就算是毒药,奴才也甘之如饴。”
“要是本宫告诉你,这是皇上每日都用的紫参百合汤羹。里面的确被本宫下了药,你又作何感想呢?”
瑶妃此话,已然是把谋逆之心摆在了明面上。
她双目如毒蛇般紧紧缠绕在了进忠身上。
但凡进忠表现的有一丝惊慌错乱,就会立马被瑶妃淬毒而尖利的爪牙撕的粉碎。
没成想,进忠仍旧面不改色,咧着嘴角,躬身轻笑,“奴才是个蠢货,一心只知道侍奉主子,旁的什么也不知道。
主子给奴才喝什么,奴才就喝什么。
同样的,主子要给皇上喝什么,奴才亦是二话不说,就给皇上送什么。”
瑶妃很是满意进忠的乖觉。
而后又默默考验了他几番,见他事事卑躬屈膝、俯首帖耳,办事也的确利索,这才慢慢对他放下了戒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