富察琅嬅辞世已久,皇上对她早已只剩下了模糊的怀念与好处。
可如今,璟瑟这么一提醒,皇上又追忆起了富察琅嬅临死前的那些算计和见不得台面的小心思。
璟瑟还不知道,自己故意提前富察琅嬅,本是想让皇上念及旧情,却适得其反的惹得皇上更加厌烦了。
涉及皇家手足相残的秘事,海兰和高曦月都默默的缩在角落,极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。
唯独厄音珠觉得自己胜券在握,忙不迭在皇上的耳边添油加醋。
“皇上,您有所不知。和敬公主常常在臣妾们面前以嫡公主的身份自居,何尝把其余的阿哥公主们当作手足了?
在公主的眼里,怕是只有端慧太子永琏和八阿哥永琮,才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吧。”
说完,厄音珠还不忘做作的捂着自己的嘴,像是发现什么新鲜事物般低低的惊呼。
“哎呀,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敬公主的命数太硬。
孝贤皇后统共生育了两子两女,明明都是健健康康的好孩子。可怎么会都活不下去,唯独和敬公主平安长大了呢?”
“你住口!”璟瑟惊怒交加,对着厄音珠劈头就是一句喝斥。
“皇阿玛,您别听豫妃挑唆。分明是她,是她污蔑儿臣的!”
璟瑟虽然还在极力为自己辩解着,可她的气势明显弱了不少。
厄音珠嗤笑着正了正旗头上的发簪,隐约觉得头上好像少了什么。
不过她也没来得及多想,只以为是自己出门匆忙,没有佩戴齐全罢了。
“和敬公主这话说的可真奇怪。现在人证物证俱全,公主不会是百口莫辩了,所以才要攀咬旁人吧。”
“是攀咬还是污蔑,怕是豫妃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吧。”
帘幕从两边掀开,营帐外明艳的阳光倾泻而入,帐内的烛火瞬间被衬得黯淡无光。
如懿逆着光,就那么端然的立在不远处。
她一身暮山紫染绣团窠莲纹旗装,旗头上缀着的各式团花在光影下,似是被描上了一层神圣的金边。
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了如懿。
璟瑟更是从来不曾觉得,如懿的声音有这般悦耳动听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