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嬿婉身子一抖,似是意识到了什么,冷汗惊起,抬头看向太后连声道,“太后恕罪,臣妾不敢啊。”
到底是浸淫了后宫多年的人,太后对后妃们的这些宫斗手段不是看不穿,只是事不关己,懒得多管。
但不管,不代表她真的就是个睁眼瞎。
魏嬿婉到底还是年轻稚嫩,做事沉不住气,脸上更是藏不住事。
见她只道不敢,却不曾喊冤,太后便知自己诈对了。
她静静的含了口烟枪,又吐出一抹烟雾,缓声而阴沉的说道,“不敢,不代表不会做。
哀家前些日子就奇怪,怎么宫中会有人疑心哀家送给诚贵妃的紫参,反倒害了她。
哀家自知那紫参定是没有问题,那便是有旁人动了心思。
恰逢那一日,你在皇帝身边倒是活跃的紧。又是动嘴皮子,又是幸灾乐祸的。
那点儿小心思,哀家不用亲眼瞧,便能猜到。你怕是还惦记着从前诚贵妃辱你旧主冯嫔的事儿吧。
你一个宫女儿爬上来的女子,竟然当真有胆色。做出这样的祸事,你和你膝下六公主的命,是都不打算要了吗?”
太后说的模糊,可正是因为模糊,才让魏嬿婉更加心惊。
她自以为谋害诚贵妃的事情,她做的已经足够隐蔽。可还是被眼光毒辣,善察人心的太后发现了端倪。
魏嬿婉不知太后究竟调查到了哪一环节,更不知太后手里是否还有旁的证据。
因而,她这会儿反倒不敢贸然否认了。
太后沉着脸色,阴郁不可捉摸,“哀家在深宫里寂寞了这么些年,总算遇到了一个心思细巧、谋算缜密之人了。
令嫔,你当真是聪明,竟连哀家都险些栽在了你的手里啊。”
魏嬿婉哪里敢接这话。
她是算计了诚贵妃,可她不知那颖嫔居然如此口无遮拦,多嘴多舌,竟惹的宫中人尽皆知,太后疑虑。
颖嫔仗着皇上宠爱,身后又有巴林王撑腰,在宫中随意妄议太后的是非,还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