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志强重重点头:“我又不是大嘴巴,肯定不会在外面乱说,娘,你说我会不会也跟爹一样,搞个工作?”
三舅妈白了他一眼,没好气地说道:“你以为工作是石头啊,走在路上说捡就捡。”
何志强讪讪摸了下鼻尖:“也是。”
晚上。
何二舅聚集大家开了个会。
众人得知要去京都过年,一个个激动地无法言语。
冬季地里的活少,少几个人上工不碍事,但何涛是工人,过年只有四天假,去京都根本不够:“我要请假,请半个月吧。”
何涛媳妇歪头看着他:“要不,你别去了,请半个月,要少一半工资。”
何涛虽然也舍不得那一半工资,但也知道如果这次没去成,下次还不知道会不会有机会,他咬了咬牙:“去。”
何姥姥,何大舅不在家,何家就属何二舅最大,他扫了下在座的人,开口说道:“都去,但不能空手去,可以拿些粮食之类的,拿多少,看个人心意。
还有就是,离开之前,不许透露出去,也不能泄露给涛子娘。”
众人齐齐保证:“我不说。”
“我也不说。”
大舅妈从娘家回来,看到大房三房一片漆黑,只有二房亮着灯,并且还有说话声,好像在商量什么事。
她走过去想偷听,谁知何笑笑突然打开门,贴着耳朵想偷听的大舅妈一个不慎,差点摔倒在地上。
她稳住身体,看着何笑笑,不悦说道:“死丫头,你是这样开门的?”
这完全是倒打一耙。
何笑笑不太喜欢这个大伯娘,家里有点什么,就往娘家巴拉,对几个堂哥也不好。
在她心里,只有她娘家弟弟,娘家侄子,娘家侄女。
“大伯娘,我还问你在这干什么呢?你居然还倒打一耙?”
都是当奶奶的人了,还偷听,太不像话了!
大舅妈伸脖子一看,见大房二房三房的人都在,她脸色一变,愤怒看着在座的众人:“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?”
何二舅站起身,淡淡看着她:“我们能有什么事瞒着你?
我们坐在一起,是在商量给娘寄什么去京都!
你要是想听,也可以坐下来听。”
大舅妈一想,还真是这样,以往老虔婆在老家,一到过年,大家都会商量给她拿什么,只是那时候她没参与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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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听,寄什么过去,那是你们的事,你大哥没寄钱回来,我没东西寄。”
死男人去京都那么久,一分钱都没寄回来,她凭什么给老虔婆寄东西过去。
何二舅只是随口问问,对她并没有抱太多希望,不过,想到京都还有一个大哥,他又问了一句:“你不给大哥寄点什么过去吗?”
大舅妈冷笑:“他都没给寄,我为什么要给他寄?”
何二舅:“大哥欠了建国八百五十块,他不用还吗?”
大舅妈很冷血,也很刻薄:“那是他的事,跟我无关。”
何涛扫了下她娘,说话一针见血,甚至还带着恨意:“你对娘家的好,都超过了三个儿子,我想你以后不能动了,不需要我们养老,直接找你的好弟弟好侄子好侄女就行了。”
大舅妈冷着脸:“你什么意思?信不信,我跑去你厂里,告诉你们领导,你不孝顺!”
何涛有工作,太狠的话,确实不适合说,但老三何杰不一样,他站起身,抱着胸,笑眯眯地说道:“反正我是不会给你养老的,你东西给谁,谁就给你养老!”
大舅妈跳起来要打何杰,被老二何西拉住:“老三又没说错,你打他干嘛?”
大舅妈挣扎了几下,没挣开,她扬起另一只手给何西打了一巴掌:“他是老娘生的,老娘想什么时候打,就什么时候打,还要看日子吗?”
这一巴掌,把在座的人都看懵了。
天啊!
大伯娘疯了吗?
何西媳妇看到自己男人被婆婆打,蹭的一下站起来,冲过来拽起大舅妈的头发,用力往外拖:“老贱货,老娘的男人是你能打的,给我滚出去。”
何西媳妇是真的凶猛,平时看着好说话,但只要涉及到何西,她谁都打。
大舅妈的头发像是被拽掉一块似的,痛的她嗷嗷叫:“贱人,放开我,放开我……”
她两只手在空中乱抓,但没抓到何西媳妇一根头发:“贱人,贱人,何西,你个混蛋,还不把这个贱人拉开!”
何西媳妇听到她骂人,转头看向何笑笑:“拿块抹布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