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他越是这般,季修竹就越是觉得惭愧。
明明她才是这群家伙的师尊,可这些家伙却总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,显得她才是那个应该被保护起来的人一样。
她不知道这些家伙在未来都经历了什么,但是一个个的性子变得沉稳,不免让她有些焦虑。
她对自己开始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自我怀疑。
是不是因为她做了什么事情,才让这些本该放浪形骸之外的少年郎,一个个的不得不披上伪装,强装自己是个大人模样。
若真是因为她,那她觉得,自己这个师尊当得太过失败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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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修竹叹了口气,决定暂时放下追问,她看着崔云深,语重心长地说:“臭小子,若是你心中有何苦闷,记得要与为师说。若你什么事情都自己撑着,那为师不免觉得自己是个不合格的师尊。师者,传道受业解惑也。为师若是连最基本的解惑都做不好,那还有什么脸面自诩人师。”
说罢,她便摸索着从地上站起身来,拍了拍自己的裙摆之后,便准备朝着洞外走去。
崔云深听着季修竹的话,不由得暗自垂眸。
师尊这些话,若是早些时候说,说不定他是能如实相告的。
可现在,木已成舟,再说也只是给师尊徒增烦恼。
所以,即使面对季修竹此刻的愁肠,他也并不打算实话相告。
他想着,只要自己在仅剩的时间内,让师尊好好活着就好。
于是,他望着季修竹离去的背影,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。
以此,来劝慰自己莫要惆怅,莫让师尊察觉异常。
他的师尊,是世间顶好之人,配得上远离喧嚣的世界。
他背负的真相太过刺眼,他的师尊,只管享受生命中的美好就行。
而这些腌臜不堪的世间浑浊,他一个人承受便好。
他是这般想着的,他甚至都为季修竹规划好了一张美好的未来蓝图。
然而,他并未察觉到的是,季修竹在转身离开的刹那,眼底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。
这是她亲力亲为养了多年的孩子,自幼便被她带在身边亲自教导,这孩子心里想的是什么,她又怎会不清楚!
只不过,孩子如今的图谋她并不知晓,若是贸然拆穿孩子心事,只怕是会适得其反。
所以,倒不如假装毫不知情,等到将事情一一弄明白,才好对症下药。
她走到洞口,感受到了崔云深设置的结界,于是便抬手一挥,那结界便瞬间消失。
然后,就见季修竹面色平静的迈步出了山洞。
可就在季修竹迈步跨出山洞的瞬间,崔云深的脸色才瞬间变得难看起来。
只见他额间冷汗直冒,然后一阵清风拂过的瞬间,他一个忍不住,一口老血便自口中涌出。
崔云深怕动静太大惊扰了季修竹,于是便掏出一块黑色的手绢捂住自己的嘴,任由鲜血自口中涌出。
仔细看去,那块黑色的手绢之上,还隐隐绣着一片翠竹。
只不过他口中的鲜血太多,染红了那片竹叶,像极了秋冬至时,枯黄的红叶。
等到胸腔中那股反胃感不再明显之时,崔云深才缓缓地松开捂着手绢的双手。
然后,就见他将嘴角血渍擦拭干净后,便将手绢收进了储物袋中。
紧接着,就见他掏出一个翠绿色的瓷瓶,他将瓷瓶瓶盖缓缓打开,然后将里面的液体尽数洒在自己身上。
瞬间,一股清茶茶香四溢,不仅盖住了他身上的血腥味,还香透了整个山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