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栖山震开锁链后,便缓缓凑到季修竹跟前,然后伸出一只手,轻抚上季修竹的脸颊,一脸慈祥:“竹儿啊,听为师一句劝,回天元吧,回去守好神隐宗,永远也别插手旧事。”
梦栖山本以为软言相待,季修竹就会同之前一样,听她的话,回天元去。
可下一秒,季修竹抬手将她附在自己脸上的手一把打掉。
“师尊,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啊?弟子记忆中的师尊,温柔谦逊,待人和善,乃是弟子心中仙人般的存在。现在天元,人人都夸师尊是个圣人,说师尊阻止了天罚。可事实,当真如此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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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修竹说着,只觉得自己眼角处痒痒的,伸手一抹,才发现自己已不知何时,竟悄悄落下了眼泪。
她此刻的内心毫无波澜,可自己的身体器官却不受她的意识控制。
想来,也只是原主残存的意志罢了。
想到这里,她在内心替原主惋惜长叹了一声,然后,就见她抬手将眼角泪水拂去,然后红着双眼继续道:“师尊,极北之地当真只是巧合吗?有人知道真相,欲阻止弟子前往。可有人却因害怕真相,而用弟子徒儿的性命相邀。
弟子从不相信世上有如此多的巧合,竟巧合到,桩桩件件严丝合缝!”
梦栖山见季修竹说着说着越发自信,双眸中竟还闪过些许神伤。
但也只是一瞬,瞬息过后,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。
她并没有回答季修竹的话,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,看着季修竹的喋喋不休。
季修竹耳朵动了动,在听不到梦栖山的任何反应之后,她便开始了一系列的喋喋不休。
“既然师尊不想说,那便由弟子说吧。当年,天魔宗,师尊是去做什么?是不是为了让天魔宗背锅!顾寒衣在位时,便打算让魔修与仙修交好,自是不愿意让你的提议打破当下和平的局面。
所以,你就勾结肖家,设计灭了天魔宗。但可惜,你们的所作所为被傅修冥撞破,然后你就想到了恶毒的禁制,你对傅修冥下了禁制!
为了让顾行云和傅修冥鹬蚌相争,你就篡改了他的记忆,想让他找傅修冥报仇,这样一来,傅修冥有口难言,而顾行云就成了你的杀人刀。
你不仅不会落下骂名,还能除去心头大患。因为顾行云是纯阳之体,若是认真修行,有朝一日定会知道真相,寻你复仇。
可你算天算地,唯独藐视了人心。
你没想到你去天魔宗还有另外一个目击者,你更没想到傅修冥贵为魔修宗主,竟会留顾行云一命。甚至还将其逼上神隐宗,拜我为师。”
季修竹说着,便深呼吸了一口气,让自己保持大脑清醒。
梦栖山听着季修竹头头是道的说着,竟忍不住在嘴角挂起了一抹浅笑。
这些事情确实是她做的,她没打算否认,可季修竹的推测倒是让她有些刮目相看。
季修竹听着梦栖山的浅笑,竟是皱起了眉头。
难道她的推测不正确?
想到这里,季修竹沉吟了半晌后,这才继续开了口:“我不知道你为何这样做,可你竟连我的弟子也算计。
师尊啊,我是你的弟子啊!你竟对我用天道法则!你可知道,若是我那几个徒儿,但凡藏点祸心,我可还有性命?”
季修竹说到这里,原本通红的眼眶里,瞬间多了几分血丝,像极了一张蜘蛛网。
梦栖山没想到季修竹如此敏锐,说出这话如同一记重拳砸在了她的心上,但也只是动摇些许,而后又神色如常。
梦栖山缓缓开口:“修行之路,本就如下棋布局。若想存于天地,便要懂得执黑先行。为师……”
梦栖山话还没说完,就见季修竹唤出诛仙剑,瞬间精准的就搭在了梦栖山的脖子上。
“师尊,下棋也是需要对手的,不是吗?只怕是极北之行,也有你的手笔吧。你想让我死在极北,为什么?”
季修竹心中猜测只说了一半,但现在她更想知道的是,这个让原主敬爱的师尊,为何要置她于死地。
梦栖山闻言,沉默不语。
一时之间,她有太多话想说,可当她面对季修竹时,又是半点也说不出心中所想。
当年她确实做了错事,可那错事也并非她一人之过。
人人都想羽化登仙,她只不过是走了一条捷径罢了,何错之有!
季修竹见梦栖山不语,瞬间心肌梗塞,她抬手死死的捶了捶自己的胸口,试图让自己好受些。
她没想到,有一天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能这么的窒息。
她稳了稳心神,然后将诛仙剑靠近了梦栖山脖子半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