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爷。”她轻轻叫了一声,走到他身侧,再次端详起来这幅画。
老爷子将毛笔挂在笔挂上,向她慈祥一笑,“来了,看看这幅画喜不喜欢。”
她愣了愣原来是送她的。
旁边题了句诗:看取心静意,莲染不尘心。
只是她愈发觉得字迹熟悉,脑子里闪过一丝影子。
一闪很快她没捕捉到。
“坐吧。”陆臻北沉声说道。
她点点头,便坐在他对面,笑着说:“爷爷我来不打扰你吧。”
老爷子笑眯眯摸了摸胡子,“不打扰,你回来就行,那小子回不回来无所谓。”
她感受到对方对她的宠溺,也许爱屋及乌吧。
向叔将两杯茶端进来,特意看了一眼她,“老爷子,尝尝这茶。”
陆臻北放下拐杖,特意揭开茶盖,眼神一亮,抿了几口,“这可是六十年以上的龙井。”
阮宜棠眉眼带笑,果真带对了,第一次见老爷子穿着普通,为人低调,但是这茶几乎不离身。
应当是爱茶之人。
陆臻北笑盈盈又看了她一眼,向叔也笑了笑,“说明小夫人呀是个很好的孩子。”
老爷子特意瞪了一眼向叔,“我说的话需要你说,那臭小子人不行,娶的媳妇自然一等一的好。”
她感觉就如在温家一般,老爷子人很好。
他告诉自己,这里也是她的家。
“丫头陪爷爷走走。”老爷子起身,向叔有些不放心想跟着。
没想到老爷子一拐杖过去指着他,“我与孙媳妇说些话,你别来打扰。”
向叔无奈离开,老爷子越来越傲娇。
她会心一笑,老爷子是个既可爱又幼稚的老头。
—
老爷子住的后院,种着一大片芭蕉。
最近秋季时分,秋雨绵绵似江南一般,雨珠滚落到芭蕉底下。
老爷子隔着窗子看了一眼外面的芭蕉,便坐在椅子上,她也在一旁坐下。
老爷子笑眯眯看着她,“年轻时总觉得来日方长,可惜没有来日,老了总爱回忆过去。”
屋内雨落芭蕉滴答滴答的声音,犹如美妙的音律响起。
她便道:“时光容易把人抛,红了樱桃,绿了芭蕉。”
老爷子低头一笑,又继续问道:“小棠少时是谁教读诗书的。”
她乖巧一笑,看着这位老人,“我祖母。”
“你祖母,她是个怎么样的人。”老爷子双目紧闭,靠在椅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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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眸中含着难过,走到窗前,“她是个很好的长辈,小时教授我读书,也很有才情几分。”
老爷子轻轻睁开眼睛,眼神暗了几分,“她走的时候如何。”
阮宜棠则是回过身,神色惊诧,掩饰住自己的好奇,心里渐渐有了一种猜测。
“她去的时候很安详,穿着凤冠霞帔下葬的,只是…”她忍不住说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