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南梧隔着屏幕望向蔺霁，他手指向屏幕上显示出的的画面，蔺霁顺着他的手望过去，那里正是窗外的位置，有一个红色的身影。

“你是说有人让林阅做这些？”

蔺霁明显松了口气，如果有人威胁林阅的话，那蔺霁也就有机会把她保下来了。

“怎么可能？”曲南梧很诧异，蔺霁怎么变得这么天真了，“我的意思当然是林阅是被人控制才做出这些的。”

蔺霁捏碎了拿在手里的水杯，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慢慢流下，曲南梧看着撒了一地的水和碎成小块的水杯，默默给林阅的宿舍祈祷，希望蔺霁能控制住情绪吧，免得林阅回来以后还要花时间搬宿舍。

“麻烦你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一下，谢谢”，蔺霁从旁边拿了纸擦干手，上面还残存着一些小碎片，那是被蔺霁狠狠擦过手时带出来的。

“哎”，曲南梧叹了口气，下次的任务对象还是找一个情绪稳定点的吧，总觉得这次的蔺霁是个随时随地都能暴走的热血青年，多来几个这样的人，曲南梧觉得自己都要折寿了。

“行，那我们先从哪里开始说呢......”

蔺霁和曲南梧相对而坐，屋外已经漆黑一片，只有风吹过时带来的树叶沙声，蔺霁背后就有灯，但他没去开，他借着月光打量着正不紧不慢讲述自己猜测的曲南梧，心里还是觉得不能让对方看到他脸上愤慨的样子。

明明背后就是灯啊，为什么不开？！曲南梧觉得自己的眼睛一定会瞎掉的。

............

伽允走到超市买糖的时候，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，第一军校的管理制度很严苛，基本上吃过晚饭后就不允许学生闲逛，除了训练室和宿舍，其他地方几乎都只有职工和机器人。

“呀！允哥，你也喜欢吃这个糖啊？”

伽允刚付过钱准备回去找秦昭和林阅，转身时听到一声允哥，伽允就下意识停住了脚步，嘴角勾起看向来人。

不是林阅。

伽允看着面前这个女生，心里有点失望，但还是秉持着绅士风度询问她有什么事，伽允认得出来这是曲南梧他们班的那个枪械课课代表。

“没什么大事，就看到了喊你一声而已，没想到允哥和我一样都喜欢这个糖，这次买了，那下次见面我请你吃吧，拜拜允哥！”

伽允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甩到了后面，他看着风风火火跑回宿舍的女生，再一次想到了林阅，伽允记得林阅之前也跟他说过这种话，甚至在之后还逼着他吃各种各样的高甜度甜点。

伽允想到那段黑暗时光突然打了个寒颤，低头看了看手里拎着的糖，喃喃自语道：“还是快回去看看吧，免得再想下去挖出的黑历史更多。”

“呀！允哥，你这个糖好吃吗？”

伽允心里想着事，听到问题也没注意，随意嗯了一声后才意识到不对劲，他猛地抬头。

林阅正穿着早上那身作战服站在他面前，作战服上有被撕裂的痕迹，像是被虫族的翼刮出来的，上面还在流血，甚至林阅脸上也有几道血痕，正顺着她的下巴一滴一滴掉在地上。

伽允的视力很好，他能清楚地看见林阅的手腕上和脸上那些伤痕，甚至还能跟着血滴落的频率一起眨眼。

“林，林阅！”

伽允好半天才回过神来，他冲上前绕着林阅转了好几圈，仔细检查着她的情况，伽允的手都在颤抖，林阅这个样子，实在是太像上一次循环中最后死亡的样子了。

“放心吧放心吧，我没事”，林阅身上的伤看着很重，但她自己一点没放在心上，甚至还在挣脱伽允的桎梏后在他面前蹦了两下。

“我很好的，允哥，而且......”，林阅把伽允手上拎着的糖里拿了一颗出来，有东西含在嘴里时，说出来的话也囫囵不清，所以伽允没能第一时间听清林阅的话。

“你刚刚说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