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思念不假思索:
“不管怎么样,你还是快追吧,自己问她岂不是更好?”
顾亦安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拍了一下手,笑意盈盈的对程思念道:
“你这舍己为人的恩情,我会记一辈子的。”
她口瞪目呆的啊了一声,不明白他说什么。
“你难道不是给我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才找这个借口退出三人行?”
她尬笑两声,虽然无语,但还是没说什么,朝已经没有许澳妍身影的空旷走廊看去:
“你要是再多说几句话,人都回去了。”
顾亦安一看真没人影了,连忙就迈开步跑了出去。
随着俩人的离开,走廊里一瞬间褪去了喧嚣,她一人站在人迹稀少得边缘,最后一眼留给了那半虚掩着得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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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在里面说些什么她听不见,大概率是为了郑叙秋这一档子事。
她在离病房距离不远处的连排座椅坐下,边刷着手机边等待着想见的那个人出现。
大概过了半个钟,那边有了动静,一道修长身形迎上了走廊处映照的灯光,随着一声疑惑的声音传来:
“思念?”
她神情不免一顿,身子像有了肌肉记忆一般,立马僵直。
将手机锁屏,手上一缕光熄灭,却在她看向他的眼神中重新点亮光芒。
“怎么还没走?”
他轻轻带上门,缓缓走来。
被他这么一问,她才想起,还没找恰当的说辞回答,所以,她语无伦次的说不出话来。
齐珩也不知是不是开玩笑,露出温柔一笑:
“等我么?”
他自然的坐在了自己旁边。
或许是走廊空荡了些,他的这句话,带来了本在空旷山谷里才会有的回声,不厌其烦的在耳朵里响个不停。
是的,在等他,可她不敢这么直白对他说。
她紧捏着手机来掩饰着内心的紧张:
“我......我就想问问,郑叙秋的事......要怎么办?”
接触这般久,她心里的那份悸动,还是无时无刻的停留在了他身上。
他只看了她一眼就收回视线,微微低下头注视着正在把玩着的十指:
“为这事啊?”
在他低头之余,她才有足够的勇气细细观摩他。
他脸上的伤依旧醒目,细碎的发遮挡了一部分,也遮挡了他晦暗不明的神色。
“嗯......”
其实也不单单为这事,另一方面,她怕他背负的太多,怕这些枷锁会压垮他......
他重新挂上笑容,语气有些随意散漫:
“还在过意不去?”
这一问倒把程思念问哑然了,答是吧,未免太矫情了些,答不是吧,那刚刚由她亲口抛出的事件就完全不成立。
好在齐珩也没再纠结在这上面,他直起腰,背靠住了后背的背倚,交缠着的十根纤细手指也停止了运作,安逸的搭在了大腿处。
“明天我会去一趟丁棋住院的医院,试着跟他谈一谈。”
程思念想也没想,就觉得不靠谱。
“跟他谈?谈和解么?”
在她的认知里,丁棋已经是没品德,没人性,没修养的烂人了,跟这种人心平气和的和解,绝无可能,况且,齐珩的性子,哪里斗得过他?上次就已经吃过亏了。
他歪过头,认真又好笑的注视着她的表情,看的兴趣正浓,笑意又深了:
“你也觉得不可能?”
她斩钉截铁的点头:
“你既然都知道是这样的结果,为什么还去白费功夫?”
“没有他写下的谅解书,郑叙秋可能要吃官司。”
“那他把薇夏师姐推下楼,同样也构成了故意伤害罪。”
他认同的点头:
“公平来说,是两码事,真要告上法庭,他自然会吃亏,可我们这边,也得不到丝毫好处。”
这下是程思念变成泄气的皮球,应景的叹了一口气,满面愁容。
齐珩意味深长的捕捉着浮现在她脸上的情绪,好像是能让人心情愉悦的乐趣,眼中那一丁点的疲惫一点点的化开。
“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。”
他的声音虽轻,却又在无形中散发着厚重的安全感。
程思念看向他,俩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,仿佛世界都安静了下来,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浓郁的暧昧气息......
他生着一对桃花眼,与其他桃花眼不同,它具有一种蛊惑性,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沉沦在里面。
感受到胸腔翻滚上来一团热流,她快速的回避了视线:
“怎......怎么处理?丁棋这种人,就像一坨病毒,神不知鬼不觉就沾到身上来了......”
他由衷发出一声轻笑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