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莉不会莫名其妙打电话,一定是有原因的。
果然,黎莉说道:“感觉从奎文那个地方出来,真的……身边的同学都太优秀了。”
黎莉的声音有些低沉,有点闷闷的。
她继续说:“明明暑假的时候我也报了辅导班,但是第一次月考,我在班里只排到十七名。”
何夏不用教育心理学分析,站在朋友的角度已经很感同身受了。
“我们是家乡小池塘里的河蚌,磨砺许久蕴养出一颗珍珠,我们被捡到珍珠的人称赞,成了人人夸赞的明珠,但是有一天,农民带着珍珠到城里卖,我们才发现,城里好多珍珠,我们身上的光环一下子消失了。”
“是这种感觉。”
“可是,就算我们现在的起点比别人低,那又怎么样,还是你教我的,比赛的时候,不要追赶别人乱了自己的节奏,保存体力,留在终点冲刺,谁又能说得准谁才是最后的第一名呢。”
何夏初三的时候,在黎莉和其他朋友的鼓励下,运动会上,报名了长跑,拿了第三。
这是出人意料但又情理之中的结果。
何夏跟着周旭跑了两年,才换来这个结果。
“啪。”
“怎么了?”道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,黎莉被何夏那边的动静一惊,担忧地问道。
何夏在皎洁的月光下举起手,看向掌心。
一只被拍扁的蚊子的尸体。
“我刚刚谋杀了一只蚊子。”
黎莉放下心:“你在哪?”
“阳台。”
“那你快回去吧,改天聊。”
“我们明天上午讲卷子,下午放假可以用来补觉,我现在有足够的时间听你倾诉。”
黎莉噗嗤一笑:“那老师讲卷子,你打瞌睡,老师不管你啊。”
“老朱还真不管。”
何夏早在五四群里说过朱洪旭,对于学生,他要绝对的服从性,成绩好的例外。
“得了,明天下午你方便的话给我发条短信,我再给你打电话。”
何夏:“行吧,那你早点睡,我明天下午的时间都归你。”
黎莉:“OK。”
何夏拔掉耳机,又蹑手蹑脚回到房间。
她给周旭发了消息:[最近怎么样?]
周旭没回,要不在忙,要不睡了,之前初中班级群聊得热火朝天他也没出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