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碣来到建福门外时已是丑时一刻,建福门大开,但是四周空无一人。
他来不及细想,立刻带人往含元殿冲去,只当是南枝提前把人都支开了,他怕耽搁太久,错过今日的时机。
谁知刚靠近含元殿,立刻有人冲上来,沈碣还未反应过来,只能被动迎战。
机会合下来,沈碣意识到,中计了,这群人训练有素,排兵布阵皆是上乘,他们似乎是从军中来的,可是,谁能调到军中之人。
本朝重文轻武,负责京畿的金吾卫没有这种素质,其余的军队都在各都护府,这时候能出现在这里的只有,天子直属,天狼军。
沈碣看着自己的私兵一个个被制服,突然想到了一直被他遗忘的人,沈确。
他早该想到的,沈砚死了这么大的事沈确怎么会不出现,沈确自小就是沈砚的跟屁虫,沈砚死了他一定会来的,他怎么就忽略了沈确!
沈碣知道自己大势已去,他的私兵怎么能打得过一直在关外征战的天狼军,只是他想不通,到底是哪步出了错。
沈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剑被打落,天狼军一拥而上将他制住,押上大殿。
沈确看着殿下狼狈的沈碣,他就知道,南枝没有遵守约定。
沈确略微一抬眼便看见南枝偷偷地走了进来,他示意花不言跟在南枝后面以防她碍事。
“二哥这是送给朕登基的贺礼吗?”沈确不喜欢沈碣,孝仁帝不喜欢他,他自然也不会喜欢孝仁帝最爱的儿子。
“登基,就你!乱臣贼子,趁先皇故去,趁虚而入的小人!”沈碣虽然已经失败了,但是他不服,他输给谁都可以,就是不能输给沈确这个宫女之子。
沈确嗤笑一声,“乱臣贼子?二哥,话不能乱说,朕这皇位是皇兄亲传的,诏书都是各位大人亲认的,朕,名正言顺,倒是你,二哥这身装扮?门外的那些私兵?二哥是想谋逆吗?”
沈碣看着这殿上的所有人,宫妃,世家,朝臣,甚至沈渠都在,无一人对沈确的话提出异议,看来,沈砚真的把皇位传给沈确了,他的这位好哥哥啊,死了都不忘算计他。
沈碣抬头望了望姜相的位置,谁知姜相避开了他的视线,这一刻,沈碣明白,姜相这是放弃了他。如今,一切已成定局,他败了,败给了沈砚。
“诏书!我也有,父皇明令,传位于我,是沈砚抢了属于我的皇位!是……”
沈碣还未说完沈确就打断了他。
沈确从他怀中掏出了明黄色的诏书,“诏书?这个吗,假的。”说完沈确随手一挥,沈碣视若珍宝的诏书便被火苗吞噬了。
沈碣立刻挣扎起来,他藏了这么多年的宝贝,沈确就这么把它烧了!
沈确凑近沈碣,“二哥,现在我才是皇帝,我说它是真的就是真的,说它是假的就是假的,父皇是这么教你的吧。”
沈碣目眦欲裂,奈何他根本动不了。
“来人,庶人沈碣意图谋反,先押入天牢,容后再审。”
南枝看着这一出她亲手促成的大戏,只是没想到沈确居然没有立刻杀了沈碣,她刚想冲上去质问,身后的花不言牢牢地压住了她的肩膀,用只有她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,“娘娘稍安勿躁,之后陛下会给您一个交待的。”
这殿上都是沈确的人,南枝只能先按兵不动。
在沈碣被押下去后,姜相开了口,“陛下初初登基,事务繁忙,教养太子恐有心无力,臣提议,为太子择一养母,为陛下分担重任。”
姜相在沈碣出现后便在思考自己的下一个培养对象,宗室子弟很多,但是最合适的无疑就是台上的这位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