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向来倔强的性格,不允许她在外面透露丝毫怯懦。
她努力平复情绪,再抬头看来,并无异常。
“我就是来帮嫂子还书的,没有来找你。”
即使想着要强硬点,可这说出口的话却依旧那么软弱。
祝敬承起先还是不信,毕竟眼前之人可是在自己离开之后,还偷了备用钥匙进他家宅子打扫卫生来着。
可低头看向散落在地上的那些书,却又相信了她的话。
除了数学和语文,还夹带着几本医学方面的书,祝敬承曾看见过夏怀夕翻阅。
祝敬承意识到是自己过于鲁莽了,张了张唇,对那蹲着捡书的人,带着歉意,轻声道:“对不起,是我误会了。”
“没事。”江川芙抱着那些书起身,垂着脑袋陷入沉默。
许久,就在祝敬承怀疑她是不是哭了时,她再次抬起头来,道:“我是喜欢你,但你不是拒绝我了,没必要做到这种看我厌烦的地步吧,难不成我们就不能做朋友了吗?
我知道你们家是做大事的,见得世面多,结交的人也广,我这样的配不上你,上次之后我就认清了,所以你没必要这样。”
可能真是读书的好处,这些日子,她忽然明白了门当户对这个词。
反正就不是她和祝敬承这种搭配。
听见江川芙说出这番话,祝敬承又是一怔,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
在他的认知里,江川芙应该继续纠缠自己才对,纠缠不成怎么着也得是落下几句老死不相往来的话。
然而这些,江川芙都没有。
更是与她之前那毛毛躁躁,顷刻便暴跳如雷的性子截然不同,情绪目前始终都是稳定的。
“或许你说得对,我们还可以是朋友。”
可一切都被说破之后,又岂是随便能回到从前的。
祝敬承混迹生意场,但凡对方信誓旦旦嘴上打包票的话,向来只信一半。
斯文白净的脸庞,冲江川芙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,疏远客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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淡淡道:“既然你说做朋友,那应该也知道我们做朋友,和你们女同志做朋友,还是有区别的, 看在你嫂子的面子,希望我们都能清楚哪些该做,哪些不该做。”
江川芙小脸刷地一白,反应过来人家这是看出自己心思来了。
迅速埋下脑袋,咽了咽口水,干燥的喉间得到缓和。
再抬起头来,俨然是以往那大方随意的模样。
眉眼高扬,嘴角张扬地勾起弧度,不服气似的说道:“那必须得不一样啊,我以后还得嫁人呢!那,既然做朋友,以后碰见了总能好好唠两句吧?”
总比一见面就夹枪带炮的好。
祝敬承挑了挑眉,微微颔首,算作同意。
抬手看时间,“我还要去见客户,就不送你回去了,早些回去,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注视着那道背影消失在转角,江川芙才卸下伪装。
哪有傲气,只是淡淡的,什么表情都没有。
......
“这臭小子家里穷,家里就剩一个老头相依为命,前阵子还生病了,估计是实在没钱买药才来闹的。”
“你这小子,没钱买药你也不能闹事啊!反正你爷现在就剩一口气了,不如买一口肉让他尝尝再下地下去,还拿药吊着他干什么......”
夏怀夕赶去诊所时,那少年还在撒泼耍赖,也不肯让其他人看病买药。
待夏怀夕揭穿他根本没病后,他又开始叫嚷着庸医,更是开始索要赔偿,管秦瑞临讨要人参等珍贵药材。
可也巧的是,闹事少年的同村长辈正巧也来了诊所看病,一把抓了少年的后颈成功压制,紧接着连连道歉。
事情到最后,秦瑞临还是根据少年的描述,自掏腰包送了他一些性温的草药补品以及十块钱。
接过药包,少年先是道歉,沉默了两三秒后,看向秦瑞临和夏怀夕,小声问道:“这喝了能让我爷好起来吗?”
夏怀夕方才也听了少年给他爷爷症状的描述,心知已是回天乏术。
与秦瑞临对视了一眼,最后还是笑着说道:“喝了药,可以让你爷好受些。”
少年怔了两秒,还是红了眼圈。
临走前,哽咽道:“谢谢,这些,我会还给你们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