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了片刻,仍是将发酵的窒闷压下,梁微弯腰去捡碎裂的瓷片。
将他碧清到发冷,冷到发寒的目光都压下,不看、不想、不理。
收拾好了,再到厨房重新煮面。
烧水,下面,鸡蛋,葱花......她困得头重脚轻,已不想再去看现在几点。
她千辛万苦做的面,端过来,他吃了两口,又说饱了,让她把剩下的吃完。
她只想睡觉,哪里有胃口?
时仲元靠着椅背,要笑不笑,一双眼睛跟冬天夜半的天幕,黑漆漆,凉津津。
厌烦,却仍克制着。她不会和他吵架,绝不。梁微低头,吸了口气站起来。
“去哪里?”
“拿筷子。”
“就拿这双。”
她忍了又忍。转过来,两只眼睛直盯盯落在他身上。
他半侧身,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,等着看她笑话似的。
真想掐住他的脖子,把剩面灌进他肠子里去。
要是能剖开时仲元的胸膛来看一看,梁微毫不怀疑,他的心肝脾肺肾,连肠子都是黑的。
相安无事不好么?凭什么他能一次次找她麻烦,她却要一次次容忍?她亦曾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人.......曾经,这个词从脑海中转过,再多脾气,也被一盆冰水浇熄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