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关将近,腊八粥的香味飘进猪栏,我干饭都不香了。
院儿里,男主人正在给一群大老爷们儿发烟。
是村里有把子力气的熟面孔。
好可怕,我要被噶腰子了。
【吭吭——】
不止是腰子……
【吭吭……】
年猪不是一般的难抓。
女主人早早烧好了热水,哭笑不得地看着一院子男人被逗得火冒三丈又无计可施。
【吭吭——】
虽然我平时很少运动,憨吃憨睡,死到临头到底知道急了,撒开短腿一顿倒腾,差点儿就跑出了村子。
男主人早就力竭,被我老远甩在后面。
只有提着一把刀的公鸭嗓呼哧带喘地坠在几米开外,怎么甩也甩不开。
后头歪七扭八的,还跟着几条尾巴。
我不服,我生气。
眼见前面没路了,我一招神龙摆尾掉了头。
我发狠地瞪着少年,哼,想吃我,我把你撞飞!
谁知少年身手矫健,也没见他怎么动作,我就扑了个空,一头撞在他身后粗壮的树干上。
五百斤的冲撞力啊——
无辜的老树“咔嚓”一声拦腰断了,惊起一片鸟雀。
一只被惊飞的走地鸡恨恨地落到我屁股上,【哚】就是一口。
我眼前一黑,哐当倒地。
走地鸡:???
【快快!晕了晕了!跑不脱了!】
少年大声吆喝,催促疑似磨洋工的几位叔伯赶紧地上来。
作为猪的一生,戛然而止。
作为香肠腊肉腊蹄子腊肥肠腊猪头,我还将继续存在大半年。
好香,好想吃!
努力干饭的储备粮——猪,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