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槐花跑到姜红杏面前,啧啧两声,“哎呦,红杏,这才几天没见,你就飞黄腾达了。看看,这衣服,这料子,头上这玉簪,不便宜吧?”
路朝云见她一副眼皮子浅的做派,脸上露出讥讽之色。
“怎么,大娘羡慕了?”她红唇勾起,一脸的坏笑,“要不,我跟妈妈说说,让你也去楼子里接客?您这风韵犹存的浪劲,必定比我受欢迎。”
路朝云‘噗嗤’笑出了声,只觉得畅快。
周槐花老脸一拉,气得跳脚,“你这小婊子,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下作吗。这才进去几天,就穿成这样。早就被人糟蹋了吧,真是跟你娘一个德性,一样贱。”
她还以为姜红杏跟以前一样,任由她摆布,起得那份抢了她珠钗的心,结果被人家两句话刺得粉碎。
姜红杏轻笑出声,“是啊,我是个贱货。那又怎么样,如今我穿得好,吃得好,我气死你们。”
“你气不着我们,千人骑万人跨的玩意,哪有我们活的自在。”周槐花缓和过来,反倒不生气了。
她今天来的目的是找姜玉清和路朝云的,来看他们笑话的,跟一个妓子有什么好生气的。
姜红杏用手绢捂嘴,“懒得理你们,姜沐夏呢?叫她出来。”
她冒着寒风跑过来,可不是来斗嘴的。
路朝云瞥了她一眼,冷哼道:“你也配。”
“我配不配得,用不着你来说。客人上门,也没人招待吗?我只让姜沐夏招待我。”
“你?我们不招待,慢走不送。”路朝云起身离开了大堂。
周槐花母子同姜红杏主仆晾在大厅,无人搭理。
后厨,阮芬芳一人坐在灶前,手里择着菜,双眼通红。
看样子,哭了一会儿了。
路朝云站在她身边,默默叹气。
她们只想安安分分地过自己的日子,偏偏有些人不知廉耻,非要找事。
“婶子,我是不是给你找麻烦了。”阮芬芳声音哽咽,“要不,我还是走吧,你们帮我这么多,为了我伤了你们的和睦,不合适。”
“不用,你是好孩子,这不是你的错。以后就在这儿好好干活,没人敢赶你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