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服下“观音垂泪”后,才恢复到全盛。
而邱无涯中了李莲花的“西海升明月”,身负重伤。
不吃点稀世灵药,一时片刻,怕是好不了了。
恐怕现在,连功夫稍微次些的江湖客,也能与他斗上一斗。
就算控制了窟颜达助力,只要他,或者李莲花出手,一切根本不在话下。
“看来,”小笛飞声双手交叉,“他是想利用血域天魔。”
“杀一个算一个。”
“而且,”南宫弦月对视向李相夷,“假使他们不杀你。”
“而是设了圈套抓你的话……”
“我们剩下的人,怕是……”方多病凝重喃喃。
都会被邱无涯拿捏。
他想起了小远城时,牛头马面以他为饵,把李莲花引来。
而他师父也是朋友,像一场忽而降临的风,毫不犹豫地来了。
李莲花总是这样,在最危险的时候,不顾危险地,永远可靠着。
等危险退却,他又像风平息而去,温柔无影。
不过,他们六个人,并不是那么好拿捏的。
能不能拿捏得住,就要看邱无涯的本事了。
“那我去还是不去?”李相夷问。
他其实倾向于去。
照当下的情形来看,窟颜达与那姑娘,算作无辜之人。
少师剑为公平正义而出,他不能见死不救。
他不去的话,邱无涯绝计不会让他们好过。
如果窟颜达无计可解的话。
再者说,他架都没打呢。
老笛没打,南宫弦月也没打。
说不定,他大徒弟也想打打呢。
他大徒弟,可不像李莲花那么闲云野鹤。
也不像阿飞,对挑战对手吹毛求疵,令人发指。
以至于此生,死脑筋到只剩与李莲花相战的一愿。
“你都做好决定了,还问我们作甚。”小笛飞声直言。
李相夷叉腰看他,“你哪只眼睛,看出我做好决定了?”
“两只喽。”南宫弦月帮答话。
“那就这么决定好了。”李莲花把信折好,塞回信封。
然后拍给李相夷,“等明日辰时,你前去城西紫竹林,与窟颜达一战。”
“那你们呢?”李相夷含着点期待问。
“我们?”李莲花抻着懒腰,狡黠一笑。
“自然是在这里晒晒太阳,钓钓鱼了。”
“不然还当如何。”笛飞声掠过他,回到墩子上。
“是啊,”方多病枕着手,踱至鱼竿前,“这战书,又不是下给我们的。”
小笛飞声挑下眉,“你若死了。”
“我们会记得给你殓尸入坟的。”
“等来年草长高了,”南宫弦月拍拍他肩膀,“我们也会祭扫的。”
“不是,”李相夷隐隐地急切又纳闷,“你们不管我死活啊?”
邱无涯可是在下套!
他孤军奋战,前无去路,后无援兵,会凄凄惨惨戚戚的。
李莲花“哎”了一声,“鱼上钩了。”
其他几人,亦是自顾自地自在。
李相夷呆愣在原地,没好气地踢了脚石子,发出不小的声响。
几个人终是不逗他了。
“放心好了,”李莲花安慰道,“不会不管你死活的。”
“到时候我们跟后边,藏着。”
李相夷满意了,坐回墩子继续钓鱼。
他们钓了大半日,午饭都没回听风楼那边领。
好在早上带出来的馍饼多,能将就着吃。
该说不说,大半日下来,收获颇丰。
加起来,有好几十条。
“走了,”李莲花撑膝站起来,“这钓得也差不多了,是时候回去了。”
他挽了下袖子,才提起桶来。
不然宽袖太长,掉进去容易湿。
剩下五个人是束袖,就直接提了。
六个人拎着鱼返回。
狐狸精跑跑停停地跟在旁边,脑袋上顶的荷叶,居然还没掉,就是蔫吧了。
金乌已经偏西,他们的影子被拉得斜长。
身后一池莲花,连连碧色,也被夕阳缀得灿烂。
风一吹,碎金就平静温和地眨来眨去。
“这么多鱼,”方多病勾着手指头算,“我们也吃不完,怎么办?”
“送厨房去,给那些伤员熬鱼汤吧。”李莲花远眺着矗立的听风楼。
楼里有厨房,会做饭的,都在里面轮流帮忙。
“那我们留几条?”南宫弦月发问。
“六个人一条狗,自然是留七条。”小笛飞声理所当然道。
李莲花兀自摇摇头,七条怕是不够。
某些人胃口大,怕是一个人都能吃好几条。
不过,厨房那边可以领吃的,也够了。
“对了,”笛飞声看李相夷一眼,“这鱼,你记得做。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“知,道,了——”李相夷懊丧地拉长调子。
他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今天的运气,竟出奇地差。
差到垫底。
而垫底的人,需要做鱼。
上次做饭是什么时候了?反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。
到了听风楼,他们就拣出七条不大不小的鱼来,其余的送往厨房。
厨房里忙忙碌碌的,不好借灶。
他们就到外头,搬了石头来,垒成灶,打算烤了吃。
还从楼里搬了桌椅条凳,并拿了碗筷,又顺了葱姜蒜和盐。
五个人围坐桌前,喝着茶水,其乐融融。
只有李相夷不高兴地蹲在地上,在洗净的石板上宰鱼。
他从桶里逮住一条,用少师砰地敲晕。
而后抽出剑,准备开膛破肚,再去鳞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