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自衡翻起登记簿来。
一会儿后道,“会武的,一共是二十一具,不过这里只有十一具。”
“这二十一具里,只有十二个身份是确定的。”
“在这里确定身份的,是六具。”
他迈步绕到一位死者前,“这个是西平街周府的周业。”
“会些拳脚,但只是通些皮毛。”
“这个,”他转到另一边,“这个是外来客,一个江湖人。”
“我记得他,是个盗贼,别人叫他什么盗无痕谢三怪。”
“谢三怪。”小笛飞声嘀咕道。
李相夷听得他话,问,“你认识?”
“两年多前,在炎州偷我银子,被我挑败了。”小笛飞声挑眉解释。
“没想到,跑到逐州来了。”
“其实,”他扫眼谢三怪的尸身,奚落道,“这厮的偷盗技术有待提高,算不得盗无痕。”
“可惜了,”李相夷评价道,“他现在没有头,没有耳朵,听不见你说话。”
“不然下了黄泉,怕是都得跳起来。”
他倒说对了,谢三怪是个暴脾气。
张自衡忍不住谴责,“你们是不知道,这个谢三怪,是个十足十的坏脾气。”
“被捉拿后,竟公然把府衙匾额打碎。”
“还砸开了牢房的砖墙,逃出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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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愁眉苦脸,摇头叹气,“这年头的案子真不好办呐。”
“江湖人野得很,管不了管不了。”
停尸房的五个江湖人:“……”
倒也不是所有江湖人,都是野的。
不过,此话甚有道理……李相夷想。
很多府衙坐镇的知府、主簿,基本都是文官。
哪怕是衙役和捕快,所懂的拳脚也不高明。
所以在大熙全境,每逢不服管教、蔑视律法的江湖人,府衙根本拿他们无可奈何。
除是府衙有镇得过他们的高手。
因此各地方,都窜着不计其数的犯人。
他们仍肆意妄为地作恶,导致江湖风波跌宕不停。
至于武林盟主邱无涯,人也不管这些东西。
若想解决这个问题……李相夷脑中,忽地滋生出些想法。
就在他游神之际,张自衡又是连连叹气。
“没想到天道好轮回,这谢三怪给人解决了。”
“不过这谢三怪,听说是万人册第八十七。”
“这八十七都魂归极乐了,杀他的人得多厉害。”
“哎,”他摆手,“难抓了难抓了。”
“不如挂印归田啊……”
笛飞声听不下去了,把他手中的登记簿抢走。
并撂话,“慢死了。”
说一句叹三叹,怪不得破不了案。
感情全叹气去了。
两手空空的张自衡:“……”
他瞄眼笛飞声,欲说些什么。
结果被那冷厉的眼神一吓,就缩回去了。
笛飞声把登记簿塞李莲花手里,侧目向张自衡,“笔拿来。”
张自衡愣了愣,才去弄了只毛笔来。
李莲花执在手里,当即被笛飞声抽走丢回去,“朱的。”
黑的跟信息记录的颜色一样,如何好看?
张自衡手忙脚乱地接笔。
接得不好,官袍上描了道大黑杠。
他敢怒不敢言,老老实实去换朱笔。
毕竟这几人脑子是真挺好用,没多久,就顺明白了一些他搞不懂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