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如懿传陈婉茵(7)

青樱皱了皱眉:“惢心,你一贯稳重,今日究竟是怎么了?”

惢心低着头,眼神有些闪烁。

但还是强作镇定:“主子,奴婢没事,阿箬姐姐她……她身子还没有好,这才让奴婢过来伺候主子洗漱。”

说着惢心小心翼翼地抬头,看了一眼青樱,勉强笑了笑。

青樱听到惢心说起阿箬的身子,就蓦地想起之前阿箬侍奉她时,出的各种意外,一时心里也有些膈应。

于是歇了想让阿箬到自己跟前伺候的想法,想着万一磕着碰着自己的肚子,那才是要了她的命。

青樱摆了摆手道:“罢了,你让阿箬先养着身子,不用着急过来侍奉。”

现在对她来说,最重要的就是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,她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。想着,青樱抬手摸了摸还未显怀的小腹,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。

见主子不再将注意力放在阿箬身上,惢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,赶忙点头应是。

她实在是不会撒谎。

可如今主子怀着身孕,若是将阿箬和茵灯被王爷掌嘴、杖毙的事情说出来,主子一个情绪不稳,腹中小主子出事怎么办,到时候她就成了罪人了。

好在主子现在全部注意力,都放在小主子身上,并没有怀疑她话中的漏洞,好歹能瞒多久是多久,最好等主子胎像稳固,那就没事了。

只是,惢心心里隐隐有些忧心。

这次王爷毫不留情的处置阿箬和茵灯,太让她惊讶了,王爷平日里有多爱护主子,她是看在眼里的。

这次王爷倒像是真的生气了。

阿箬说的那些话,她平日里倒也听过,起初也觉得有些过了。

但她在清芜院的地位,远不如阿箬高,只能装作没听到一样,主子也偶尔会说教一两句,不过也都是口头教导,没什么作用。

阿箬明明嘴上答应得好好的。

可私下里,该怎么说还怎么说。

完全没有一点儿避讳。

这次更是仗着主子怀孕,就四处树敌不说,还把那些话与茵灯说了,茵灯也是个猖狂的,没事说出去干什么。

害得现在整个清芜院的奴才,都要夹紧尾巴过日子,生怕被王爷清算。

惢心即便是脾气软和,从不掐尖要强,此时也不免对阿箬生起了一丝埋怨。

清芜院这边,除了毫不知情的青樱外,其他人一片愁云惨淡。

另一边,正院里。

福晋富察氏听到青樱身边的婢女,被王爷处置以后,别提多高兴了。

素练观刑回来,将两人尤其是阿箬的惨状说给了富察氏听,她都忍不住大笑几声。

“阿箬和茵灯受罚的事,乌拉那拉氏知道了没有?”福晋笑完之后,突然出声问了一句,眸光里闪烁出一抹算计。

素练一愣:“王钦动作这么大,侧福晋该是知道了……”吧,说着声音小了些,她也想到了一件事情。

侧福晋也是身怀有孕,王爷虽雷厉风行,毫不留情的处置了嚼舌根,散布流言的茵灯和挑起事端的阿箬,但王爷不会不顾及侧福晋腹中胎儿。

王爷十有八九会命奴才瞒着青侧福晋,至少等青侧福晋的胎坐稳,想着,素练的脸色也凝重起来。

本来青侧福晋就受宠,在王爷心里的地位不同于他人,如今还与自家主子同时有孕,这威胁可比富察格格大的多。

素练有些担忧道:“福晋……”

富察氏轻哼一声,低头温柔地摸了摸肚子,素练能想到的事情,她又如何想不到?抬头看向素练时,富察氏眼里一片凉薄。

“让咱们的人动一动,将消息传到乌拉那拉氏氏耳中。”

若是青樱知晓,她的陪嫁婢女,还有清芜院中的奴才,出了这么大的纰漏,而王爷并没有偏袒她半分。还毫不手软地处置了她院子里的人,会不会一气之下就把孩子给流掉了呢。

那样倒是省了她不少的功夫。

素练点头应是,下去办事。

富察氏这边暗戳戳的对青樱动手,陈婉茵肉身躺在榻上,意识却是躲在空间里,与花楹聊天,福晋的小计谋,花楹都兴致勃勃地告诉了陈婉茵。

陈婉茵挑了挑眉,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富察氏,并没有剧中那般脓包,倒是个有点儿城府的,这不就浑水摸鱼了嘛。

“花楹,你护一下青樱的孩子,不要让她激动之下流产。”陈婉茵说着微微一笑,花楹点了点头应了。

不过花楹有些疑惑:“姐姐,你干嘛要保护她啊?让她们斗不就行了。”

陈婉茵摊摊手,无奈地解释道:“此事也算是因咱们梨花院而起。”

“折辱小合子,羞辱我的人,都已经受到了该有的惩罚,青樱也被我用了小手段,若再让富察氏趁虚而入,那孩子肯定保不住,咱们身上又得背负一层因果。”

“况且青樱腹中那孩子,对咱们没有任何威胁,没必要因此损了咱们的气运功德,倒是生出来,让她和福晋继续斗就是了。”

一个是嫡子,一个额娘得宠,还是满洲贵女肚子里爬出来的庶子,再加上富察格格的膝下的庶长子永璜,那才叫热热闹闹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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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,经过花楹扫描,便是才刚满一个月,她和花楹都知道了她们腹中胎儿的性别,富察氏和青樱怀的都是男胎,高格格肚子里是个女儿,富察格格怀的也是女儿。

孩子生下来才有得玩不是?

只有她们将精力放在孩子身上,亦或是放在与彼此明争暗斗中,弘历才会越发地喜欢清净的梨花院,也会越发觉得,陈婉茵对他的感情纯粹,那样弘历才会真正的将她放在心里疼着,护着。

“原来是这样啊,行吧,护她一次,就当是做善事了。”花楹可有可无地说,陈婉茵不置可否,只是祸不及胎儿罢了。

说她虚伪也好,伪善也罢。

在群狼环伺,利益斗争的后院里,她的善心可不会随便给出去,青樱管不住她的狗,欺凌到自己头上,陈婉茵自然不介意让她疼一疼,受点儿教训。

自觉时机差不多后,陈婉茵悠悠转醒,守在她床榻边将近一个时辰的弘历见状,立马凑了过来:“婉儿,你终于醒了?”

“爷,妾这是怎么了?”陈婉茵声音有些虚弱,听得弘历有些心疼:“婉儿,你这次可是吓坏爷了。”

将顺心托盘里的燕窝粥接了过来,弘历一边将她扶起来,给她喂着吃,一边说起了处置茵灯和阿箬,给她出气的事情。

语气里是满满的遗憾,觉得处罚得轻了,陈婉茵听得心里发笑,面上却是一片惶恐,燕窝也不吃了。

眸光含泪,有些哽咽道:“爷,妾多谢爷给妾撑腰,妾很开心。”

抬头忐忑地看着弘历。

“但是阿箬受罚,会不会伤了青姐姐的面子?青姐姐现在还怀有身孕,孕中妇人最忌多思。”

“爷,要不妾同您一块去看看青姐姐吧?爷赏给妾的补身药材,妾还没舍得用,正好可以给青姐姐和她腹中的小主子。”

弘历闻言,眼神越发得柔和。

将手里的燕窝放到托盘里,用大手摸了摸陈婉茵的脸颊。

笑道:“此事爷会与青樱说,犯错的是她的婢女,婉儿不用觉得歉疚,再说婉儿的身子还未好,得好好养着才行。”

况且他处置阿箬和茵灯,也并非完全是为了给婉儿出气。

更是想要给皇阿玛一个态度。

他是待青樱不同些,但这并不意味着,青樱身边的奴才可以仗着主子的势,挑衅王府的当家主母,甚至给他惹麻烦。

如今皇阿玛虽看重他,朝中也有不少人支持他,但没有真正坐上那把椅子前,他如何敢松懈?

皇阿玛的儿子,可不止自己一个,五弟弘昼,六弟弘曕。

尤其是弘曕,他可是额娘的亲生儿子,皇阿玛宠爱额娘不说,又对弘曕千般宠爱,未尝没有替他铺路的可能。

一个是亲儿子,另一个是养子,弘历可没那个自信,以为他的养母熹贵妃,会真的全心全意为他筹谋。

他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皇阿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