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王大眼所在的散摊摊主便是这般人物,文三儿,文三腿,终日街头游逛的闲汉烂蛆一枚,混迹客串盗墓窃户的混子,算是盗门中最不入流的打杂子,连一句行子都不算,身无长技,乏身无力,是那些个本事行子眼中的牛马,何时需要唤来役用即可,事罢再用些许残羹打发了事即可。
若是事发风紧,先搂他们这号混子应付差爷。
总之背锅的牛马。
就这似文三儿这号闲汉竟也甘之如饴,无它,吃不了这口饭就得饿死街头。吃得这口饭还能从牙缝儿里抠下油星子钻钻那半掩门的被窝。
文三儿距离上回跟行子办大事已有半月之久,布兜儿比脸还干净,即使他被人戏称文三腿,胯下那祸根确实异于常人,但那也不是白嫖混吃喝的理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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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挨无定河的福寿巷里有位开暗门子的便是他老相好,每逢腰粗肠肥便寻老相好的昏天黑地厮混数日。
在那里吃喝茶嚼混了半月,前夜里身无分文即被相好的龇牙咧嘴地打将出来找钱。
指望戏子高义,婊子深情,滑天下之大稽。
被赶出寻食儿的文三儿回望巷子口,暗啐一口,“且等文爷雄起”,一摇两晃地摸向自己的藏宝地。
记得还有几件暗店伙计看不上的物件儿呢,正好趁鬼集糊弄傻蛋儿几个银钱来滋补滋补身子,奶奶的半月不带歇的,舒坦是舒坦,可禁不住文爷我打冷摆子啊。
顶着俩黑眼圈的文三儿趁着街上人少拐进了一处破落荒院,正是他上次藏匿赃物的藏宝地,类似这种地方还有几个,茶馆里说书的说得好,狡兔三窟嘛。
现在夜市摊摆的那一堆杂物便是他仅剩的一点土货,都是送河寨暗店里没被伙计相中的垃圾。
似他这般分得的土货贼货的品质还轮不到掌柜的出马掌眼过手。
一盏土里埋了几十年的陶土油灯,那是墓主主穴前的长明灯,值钱的是那耐烧的鱼油,早烧干了。
得了摊主应允,王大眼拿起那油盏儿来回借星月辉光翻看,土腥味真浓。
文三儿是个肚里没货胯下有猛货的主儿,哪里懂得编故事讲典故唱词儿,让他来段艳词儿还差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