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迁年大概了解他爹的想法,这儿子本就烂泥巴扶不上墙的,又招惹了大祸患,还不如要个种,重新培养下一代。
看连宗衡现在的生活状况,他老子和儿子应该没少给钱。
好端端个家族子弟继承人,竟生生成了怨天尤人的老赖,当真世事无常啊。
二人闲聊好一阵,连宗衡还是忍不住开口,“本来我是不打算专门找你说这种事情的,但你都主动上门了,不讲白不讲。”
“我现在这情况,也活不了几年了。那逆子虽然不孝,却也是为了连家操劳,说实话我心中是有几分亏欠的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
他眼神有些躲闪,从储物袋中拿出两册书卷,颇为不自在地开口。
“那逆子名叫连应承,现在也拜入天元门,成了外门弟子,就是说以后遇到麻烦,如果方便的话,能不能顺手拉一把?”
“当然不是白白帮忙,前些年我在一个散修手中高价收了两套阵法,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上。”
李迁年右手一挥,书卷飞入手中,只稍稍瞄了一眼,便收入储物袋中。
心中不由叹息,作为一个浪子,寿命将近之时,为了自己的儿子,低声下气请曾经的狐朋狗友照拂。
说实话,挺狼狈,却也总算像个真正的男人。
左右只是个外门弟子,一句话便能解决的事情,也算是全了年轻时一份短暂的同舍之情。
“好,若是不太麻烦的话,手持信物上门,我会酌情帮忙的。”
说着,拿出一块玉牌,在上面刻了一排标记,交给对方。
“多谢了。”
连宗衡将玉牌收起,给自己倒满一杯灵酒,起身微微示意,一口饮尽。
脸色升起潮红醉意,心绪复杂无比。
“我这一生,光顾着自己享受,既不能扛起家业重担,也没尽到作为父亲和儿子的责任,直到今天,总算为那逆子做了点事情。”
“也不算是一无是处了。”
他一边喃喃自语,一边自顾自饮酒,直到将自己喝得烂醉酩酊。
“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呢。”
李迁年轻叹一声,将醉得不省人事的连宗衡带回连家商行。
而后自行回了修炼室,继续修炼和钻研阵法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