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这样的。”

祁郯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，忍不住摇头后退两步，“我认识的李师弟，果敢坚韧，勇于承担，对待同门师兄弟尊敬爱护。”

“又怎会为了私利，干出灭人满门之事？”

“很高兴我在师兄心中，是这么一番正直形象。”

李迁年沉默片刻，一手搭住其的肩膀，“事情已经发生了，我知道祁师兄宅心仁厚，不过也不必太过介怀。”

“我向你保证，往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。”

“不。”

听到确切回答，祁郯面色更为复杂，而后转为坚定，拿开他的手臂。

“在这修行界混迹多年，我知道许多无奈和黑暗，更是亲眼见过不少，自问不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迂腐之人。”

“但此等灭门之事，请恕我不能接受，李师弟，你我之间的交情，到此为止吧。”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李迁年心中莫名火起，怒声喝道，“你我同门师兄弟三十多年，相互扶持的情谊，为了这狗屁明家，你要与我绝交不成？”

“道不同，不相为谋。”

祁郯已然下定决心，面色也平静不少，“李师弟，离别之前，我想知道，阴冥之地药圃洞府之中，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

李迁年心绪复杂万分，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，想想有些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，又怎能说服这位固执的祁师兄。

他轻叹一口气，“你晕倒之后，那卫鸣瑞逼迫我等继续与妖兽搏杀，有的人死了，有的人成功逃跑。”

“最后总算成功将妖兽击杀，但我们也不剩几人了。”

“岳勋和韦祈早有约定，拿到好处之后，就将旁人灭口，先是暗算卫鸣瑞，又想对我动手。”

“最后两者都死在我手里，当然这是他们先动的手，杀人非我本意。”

这一次，除了化龙草，李迁年并未再隐瞒什么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祁郯沉默半晌，对他郑重一礼，“李师弟，告辞。”

说罢，当即御使飞行灵器，向西而去。

“祁师兄……”

看着他离去的背影，李迁年手掌紧握栏杆，直接将其捏成碎屑，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。

二人的交情，源自一次意外的舍命相救，三十年来的真诚相待，早已将彼此视作最信任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