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仁笑着问一个侍卫,“你们的桥修的还挺快?”
侍卫道:“多亏有沈公子家的仆从帮忙。”
他指着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,道,“这位英雄身手了得,木桥修复过半,他就将尾桩扔到了这边,省了我们不少功夫,不然恐怕还要耽搁几天。”
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,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负着把长刀立在一旁。
是他!
沈青瑜几乎都要忘记这个人了,之前陪同她和温氏前往凤阳县的“大侠”,她当时好奇,想与之深聊的,后来却连名字都忘了问。
高大的男人见众人看他,也只是弯腰行礼,复又站直,没有多余的动作。
成望之的死最开心的自然是雷西州,那贩官之案已结,根本没有攀扯出他家来,成望之一直死咬,他也无可奈何,就怕他闹得旧案重提,如今他一死,正是再好不过。
他将一张沾满血的纸张摊给众人,笑道:“等刑部来人,调查一番就会放咱们走了,凶手业已认罪,和咱们可没什么关系。”
纸上的字歪歪扭扭,有些字已被血水浸透,但有的地方还是能看清楚的。
沈青瑜从座位上起身,凑近一看,只见上面歪歪斜斜写着,
“两起命案,皆由余起,原一时激愤,失手错杀,致使陈、范二人身死,然抱罪怀瑕,良心难安,神明在上,莫敢有欺。奈何狂衅已铸,悔之晚矣,故愿一死偿命,为之相补。”
遗书?
沈青瑜挠了挠头,这是成望之死前将陈维和范亭的死都认成是他做的了?
陈维死,范亭失踪,范亭死,成望之失踪,再到成望之死,成望之死前还留下了认罪书,坦诚了罪行。
好似是将事情说了明白,但其实很多事都没有说清。
沈青瑜慢慢回身,又坐了回去,现在就看刑部来人如何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