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魏公为师,永昌郡公的学问定然一日千里,日日都有新风致。”刚从观星楼上下来的袁天罡,坐到房玄龄的对面,抚掌而笑道。
房玄龄用右手拇指摩挲着茶盏上的远山纹路,慢悠悠地补刀道:“休沐日,某也约上三五好友,可以去郑国公府闲坐,与玄成谈经论典。”
云鹤府之势已无法遏制,他们也不愿遏制,但是不代表他们不想同……呃呃呃,他们只是希望那些术有专长的能人,脾气稍微平和那么一点点,说话稍微温婉那么一丢丢,最好处事手段也能稍微圆滑那么一乃乃。
若是再没有那么鼻口朝天眼高于顶目下无尘,动不动一副我没有看不起谁,只因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欠揍模样,各有司衙门便能轻松些,事情的推进也能更顺当。
永昌郡公柏的身份在那,又不是嫡长子,若是真的能兼修儒道典籍,集两家之所长,那么,待他及冠之年,不会有人比他更适合接手云鹤府,成为新一代的云鹤监。
“你们干脆直说准备吃垮我得了!”魏徵顿了下竹杖,气鼓鼓地坐到了房玄龄的下手处,嫌弃地看了眼他,皮笑肉不笑地说道。
“某不像你,儿子尚公主,女儿做王妃,贴贴补补之下,府库充盈的铜钱,堆积如山不说,据说连麻绳都腐朽断了,账房领着仆役清点,三天三夜也数不完!”
长安各家最近几年养成了个不成文的规定,积攒各类铜钱银铤金锭,且暗戳戳地各种较量,似乎谁家拥有的越多,就代表着谁家底蕴越是丰厚,不是只有两三代传承的寒门暴发户。
很多三品以上的实权官员也不例外,不光比府库之数,连聘礼和嫁妆也都要比。娶王妃和尚公主除外,毕竟真的吃过熊心豹子胆的人不多,况且就算真的吃过,也不敢去和陛下的内帑比。
房玄龄:“……”
羊鼻子果然越来越招人厌,他们哪次登门拜访的时候空过手?再说了,他们去他那里用膳,哪次又不是清粥寡淡少荤多素?说的好像他和滕王似的大摆宴席,呵呵,呵呵,呵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