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这些妖兽啊!”我不禁轻声叹息,“它们不仅修炼至能幻化出与人类无异的外表,连那掩饰不住的狡黠神情,那藏着深意的不善微笑,还有从看似呆滞的眼中闪烁着的贪婪光芒……都已修炼至如火纯青的境界了,但这些晦暗的东西,对于作为真正人类的我而言,算是毛毛雨了……”我依旧保持着谦逊的态度,静候她们的回应。
“姑娘,前往螭泽宫的路程颇为遥远,非你这等肉糜力所能及之事,眼下我们也心有余力不足,一来,陵泽宫中事务缠身,亟需处理;二来,身为侍从,未经公子许可,我们不能擅自离开,这是我们的本份所在……”
见我沉默不语,紧接着另一个温润的声音接踵而来,打破了静谧的空气。
“倘若姑娘不嫌,我们诚邀您与我们一起前往陵泽宫。待我们向公子说明后,即刻乘坐一日千里,别说是螭泽宫近在咫尺,无论姑娘心向往何处,皆可瞬间即达……”
“一日千里?可是一日千里·乘黄狸驹么?”这个耳熟的名号不禁让我脱口而出,心中满是疑惑。
“这我倒不知!一日千里,它是公子豢养的专属坐骑!我们的公子性格温和,待人亲切,向来都是有求必应的!待我们亦是如此,若是姑娘有所请求,更是义不容辞。”
“公子?恕我冒昧,请问是哪位公子?”我语速不自觉地加快,希望能即刻解开这个谜团。
“他便是沧溟国二公子——河洛泗神·陵泽君!”女孩们齐声应道,面容虔诚,神情肃穆,异口同声,满是敬畏之心。
“倘若各位姑娘不嫌弃,我叶南飞怎有推辞之理!只是……”我低头望着手中的盒子,轻叹道,“我只是忧虑这陀·窠花太过娇嫩,恐怕尚未送达螭泽宫便已凋零,届时无法向三公主交代,这可如何是好……”
语音尚在空中回旋,她们已然银铃般笑出声,姿态万千,妩媚撩人。
“姑娘大可安心,这陀·窠之花,得益于妖骨滋养,非但不会衰败凋零,反而随着年月的累积愈发鲜艳。它汲取妖骨精粹,历经无数寒暑方才绽放,一旦盛开,便永葆生机,绝不凋谢。它远胜于陵泽宫中的千里追香,无论是在颜色、香味还是花形上,都超凡脱俗,截然不同。在沧溟国内,几乎没有女孩不为陀·窠花所倾倒,就连尊贵的三公主也对它情有独钟。然而,这花,并非人人轻易可得……”
“既然姑娘已经同意,我们就抓紧时间上路吧,免得耽搁久了,招来不必要的责备。”那女孩还想再说些什么,却被旁边的人匆匆打断了话茬……
“你们谁来带上姑娘?”
“夜目姐姐,我来!”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人群中脱颖而出。
“不不,不必如此麻烦各位,完全可以跟上,保证没问题……”我一听连忙客气推辞,婉言谢绝,“看来,她们对我步伐快慢的顾虑是显而易见的,以至于特意安排一位伙伴与我同行,确保我不会落于其后。”
“叶姑娘,请落座!”我虽还再连连客气推让,却未料到眼前忽然黑影一闪,那女孩一甩手将衣物撩起,露出了她的胸腹来。
突如其来的举动,惊得我瞠目结舌。
她那宛如初雪般洁白、细腻若瓷器的胸腹之间,竟不可思议地出现一条深深的裂缝,在裂缝中几枚颜色浅黄形似鹅卵正嵌入其中正闪烁着微妙的光芒。还没来得及反应,那女孩忽然变成一个我前所未见的生物,只见她肌肤洁白无瑕,又如瓷器般光滑,除了头部以外,浑身无丝毫毛发,此刻,她正以一种奇异的姿态立于我眼前,背脊贴向地面,腹部朝天,四肢健壮,肌肉纹理分明,那条黑森森的裂缝一直延伸至尾尖末梢。
这匹似马却又似鹿长相诡异奇特的生物,在我周围轻盈地跳跃盘旋,其高大健硕的体态展现出非凡的力量与美感。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,我不禁愣在原地,茫然无措,只能伫立不动,正一筹莫展之时,一只纤细柔嫩的手轻轻拉起我道。
“叶姑娘,请随我来!”话语刚落,一位女孩翩然而至,轻轻挽着我宽大的袖口,引着我走向那条又粗又长的尾巴。我站在尾尖的裂缝处,尽管这是妖兽之体,但终究也是血肉构成,怎忍心践踏其伤痛的负担呢?
众人见我不动,开始催促起来。
我轻叹一声,提气向那生物背上走去,本以为缝窄肉软难于行走,却不料看似柔软的肌肤,却如同行走在坚实的地面上,每一步都是稳健踏实。当行至背面之际,身躯已有一半嵌入那道缝隙中。正当我准备继续前行之时,突然间却动弹不得。低头一看,只见无数细若发丝的纤维正从缝隙的各个角落喷涌而出,在瞬息之间便将我紧紧缠绕住,拦腰包裹。
“这情景似曾相识,仿佛——”我还未把记忆从脑海中拎出来,身子早已腾空而起,伴随着女孩们的嬉笑声,我惊讶地发现,她们拖着长长的裙摆,步伐轻盈优雅,就像是在花园中悠闲漫步一般自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