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苍天不负苦心人,恭贺夫人,您老终得报却千秋之恨,万世之仇,如今又脱胎换骨重获人形,真是可喜可贺……”乌焰啼再次优雅伸出双手。
“那……乌郎,你见我可欢喜么?如今,我已是名副其实的青唳郡主,无涯神君·漠连天的心尖之人,乌郎,待我回了南漠崖后,你,你能否在三公主那求个情?只要能留在你身边,无论做什么,都心甘情愿!”?媚夫人低头呢喃,声音轻柔如梦中细语,言罢,她将手里一枚流光溢彩的蛋轻轻交于水月神君掌心之中。
“乌郎,那能否打开雝炫帝的阵法?奴家想出去看看!”
“这自然是理所应当,你因效忠于三公主而落下如此田地,三公主早有承诺,一旦得到郡主之珠,你任务即宣告大成,如若你有所求,必全力相助,嗯……”水月神君略微停顿,又续言道:“你对我所怀之情意,又怎能不明了?我必会将此情向三公主如实转达,待到那时你便可留于我左右……”
“乌郎,有你这句,我着实心安了~~那可否……”话语未尽之时,弯月刀忽地腾空跃起,仿佛被强大力量牵引,寒光闪烁,刀锋翻腾裹着熊熊焰火穿透云霭,隐约间,只见那双巨手依旧稳稳托于虚空之后,似是主宰着这一切。然,它的这份宁静,皆被弯月刀所击碎,犹如厚重的夜幕在刹那间被揭开,整个世界瞬间豁然开朗,光辉普照,林中眨眼间绿树成荫,繁花似锦,生机盎然。。
我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,心中震撼难以言喻。
“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~!!还是一如既往令人陶醉!”眼前的佳人,青衣袅袅,羞涩妩媚,星眸流转,不经意间四目相对,吓得我心头一跳,匆匆躲闪开去。
“咦?活死人!”折腾了许久,她方才注意到我,欢快地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过来。
我怔怔地愣在原地,脑海中飞速搜寻着最恰当的尊称。
她冲我咧嘴一笑,细碎的玉石般皓齿闪烁,眼中满是得意之色。
“青唳郡主——!”我抱着断手,声线柔和几近讨好。
“哎~~!”闻此称呼,囚殇夫人竟是喜上眉梢,爽朗应答。显然,她对这“青唳郡主”的称谓欢喜至极。
“你走吧!”她眯笑着靠了过来,歪着脑袋轻松活泼,就在刹那间,心中涌起莫名的熟悉感,仿佛在过往的某个时刻出现过。
“走吗?青唳郡主,您是要我离开这里吗?”我惊讶地睁大眼睛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怎么,难道你愿意留在此处吗?”她带着几分揶揄,眼神斜睨着我,不时地用手轻轻掩鼻。
“啊,不,不,不!”我忙不迭地声,撒开腿就跑。
“哎~~~!活死人,你……”阴烛阳沉·青唳话音未落人已如魅影般挡在了前方,令我一个踉跄,几乎要脸朝下栽倒在地。好不容易站稳脚跟,我连忙焦急地说道……
“青唳郡主,难不成您改变心意了?莫非您仍想着吞噬我的血肉?哎呀,这使不得,郡主你看我,体无完肤,残破不堪,浑身恶臭,你又如此美不胜收,高贵典雅,若真吞噬于我,实在是有损您尊贵的形象啊~~~”
“咯咯咯,莫慌莫慌!你胳膊掉了,我只是送将过来!”青唳笑嘻嘻地将我不知何时跌落的断臂递了过来,一句后会有期便蹦跳地消失于我的视线内,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水月神君,我提着断手怔怔恍如一梦,直到匕首从空中掉落于脚下方才回神。
豫片刻后,拾起那把匕首,继续朝着琉璃郡的方向择路而行,这一路鸟语花香,并无妖兽窜行,心下安定不少。阳光透过树梢,洒在蜿蜒的小径上像镀上了一层的金辉。行走间,清风拂面,徐徐习习,可其中夹杂的淡淡腥腐气息却让人又心生不宁。低头看一眼那断肢,虽是自身之物,却仍旧触目惊心瘆得慌,踟蹰良久,终是狠下心来,将它掩藏于路边的草丛深处,喟叹一声继续赶路。
“我记得蔡灵曾说再往前数米后就能看到一个废墟,叫什么来着……哦,对,叫氓冢,虽不知如今我走了多少路程,看日头的走势,脚下也绝非只是几米之遥,为什么至今仍未见到氓冢的踪迹呢?按理说,区区几米之遥……难不成我又选错方向了么?”我边走边停,不时四处张望,努力寻找着蔡灵所描述的氓冢。
正想着,眼前豁然出现一片空旷之地,其大无垠。一阵馥郁的花香猛然袭来,沁人心脾。抬眼望去,这片景致似曾相识,那满目的花海,锦团簇簇,如同精心编织的锦缎,花朵紧密相依,色彩斑斓,繁复多变。花丛之间,缭绕着一层轻纱般的七彩薄雾,虚幻迷离,时而淡雅似烟,时而浓郁如织,亦真亦幻犹如仙境。就连脚下的石子也与别处不同,颗颗圆润细腻,仿佛精心雕琢,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,宛如散落一地的宝石,璀璨夺目。
再次举目环顾四周,已别无它路,想必氓冢便是了。虽此处宽阔无垠,但与墟渡罅相比,实在是相形见绌,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……刹那间,心头突然一颤,猛然醒悟,原是氓冢与墟渡罅之间竟存在着这般惊人的相似之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