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他摸空了。

“我刚刚才意识到，原来在纯粹的黑暗里，你也什么都看不到。”

黑眼镜听完就笑了：“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？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，当我处于一个黑暗的环境里，当然是什么都看不见。”

“不对。”

池瑜紧盯着他，才降下去没多久的侵蚀度又被他重新提高，那双湛青的蛇瞳覆盖了原本无害的灰蓝色眼睛，显得危险异常。

“你看得见，就像之前一样，你看得很清楚。只要这个环境里，还存在哪怕只有一点的微光，你都能透过这光去看清你想要看到的事物。”

在池瑜的眼睛重新出现变化的时候，黑眼镜下意识地绷紧身体，但是不知道这人突然想到了什么，闲适的一面又出现在他的身上。

“池老板，你这么了解我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观察我很久了呢。”黑眼镜哼笑一声，修长的指节敲了敲手电筒，发出几声脆响，“好吧，所以现在是摊牌环节。”

说到这里，他哀叹一声：“我本来还以为，我们能够对彼此的秘密心照不宣呢。”

“对于有些事情，我更喜欢直接说出来。”池瑜语调平稳，他就站在那里，平静地和黑眼镜对视，“用你的秘密来换我的秘密，很公平的交易，不是吗？”

黑眼镜耸了耸肩，不置可否。

于是池瑜再次把他的默认当作同意。

“你能通过微光在黑暗中视物，但同时，光线的强弱也会影响你的视觉，越强烈的光对你的影响就越大，这就是你为什么选择一直戴着墨镜，是不是？”

“完全正确。”

黑眼镜为他的推测拍了几下手心，然后笑着说：“你的问题我回答了，现在轮到我提问了。”

池瑜颔首。

“你对蛇有一定的操控能力，操控能力的强弱和你身体的异化程度有关，这是你的血脉天赋，同时你还能清晰感知生物产生的情绪，是不是？”

这回轮到池瑜有些惊讶了，但他转念一想，既然已经说好了交换，那么对于黑眼镜自己推测出来的结论，他也没有否认的必要。

“没错。”

问答环节结束，他们把彼此的特殊能力都摆在了明面上，对于是否继续前进的问题，自然不需要再多做讨论。

但是池瑜对黑眼镜似乎十分了解特殊体质的模样有些好奇，于是向他问道：“你还见过其他拥有奇特血脉的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