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玉梅的一句话再次把众人的注意吸引到了她的身上。
陆安想了想,就猜到了徐玉梅想说的话。
他皱着眉,看向荣哥儿的眼神格外心疼,怪不得荣哥儿当初宁愿一个人住在荒无人烟的山里也不愿意回家。
徐玉梅见陆安皱眉,以为他是对荣哥儿隐瞒消息不满,心里有些得意。
反正自己儿子现在也去不了书院念书,将荣哥儿卖给马老爷的事情说出来也对她没有什么影响,既然这份聘礼到不了她的手上,她也不在乎搅黄这桩婚事。
方才受的气让她心口再也憋不住话,顿时斜着眼睛阴阳怪气道:“你还不知道吧,荣哥儿他早就被我们嫁给马老爷做妾了!”
只是徐玉梅的话没有换来陆安家对荣哥儿的责问,反而等来了王莲心重重的一耳光。
王莲心呼吸急促,推开挡在她面前的荣哥儿,指着徐玉梅就是骂:“你这个毒妇,荣哥儿摊上你这个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,荣哥儿为什么会遭到这无端的灾祸,还不是你和王二两人卖儿求荣!”
李桂芬也站起来冷声道:“我说当初一个好好的哥儿怎么会被逼的在山上度日,宁愿冒着被猛兽吃掉的风险也不愿意回家,原来是家里有比猛兽更能吃人的黑心人啊。”
徐玉梅的话并不能对她造成什么影响,李桂芬的态度也非常明确:“如果你说的是这个,那真是如不了你的意,我们早就知道了。”
这下轮到徐玉梅傻眼了,她捂着脸都顾不上王莲心打她的那一巴掌,指着荣哥儿不敢置信的问:“你们都不在乎?!”
即便荣哥儿当天逃了出去,但这也对他的名声造成了极大的影响,徐玉梅不相信陆安作为一个男子真的不在乎。
她又看向陆安,尖叫道:“你一个大男人真的不介意?!”
陆安往旁边站了站,挨荣哥儿更近了。
花媒婆在徐玉梅进来的时候就识趣的退了出去,还很贴心地帮他们把小院门给关上,此时屋子里只剩下自家人与徐玉梅。
陆安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,他掰开那紧紧握着的拳头,宽大的手掌握住了荣哥儿冰冷的手掌。
荣哥儿一惊,骤然抬头看向陆安,却从陆安眼里看到了浓浓的心疼与安慰。
他从马府逃出来的事情,陆安和李桂芬其实都知道,怕触及他的伤口,所以从来没有在荣哥儿面前提过。
陆安从来都不在乎,他只觉得荣哥儿勇敢坚韧,当初吸引住他的正是这一点。
陆安冲荣哥儿笑了笑,转头对上徐玉梅的时候脸色严肃起来:“我从来不介意,我只心疼他。”
陆安:“荣哥儿这么好的一个小哥儿,愿意嫁给我我已经不知道是何等幸运,你无需再来挑拨。”
他知道徐玉梅打的是什么算盘,无非就是想让他对荣哥儿心生嫌隙,最好是连亲事都进行不下去。
陆安放开荣哥儿的手,拿出一个绣着黄色小鸡仔的荷包,当着众人的面打开。
里面是他特地去换的十两一个的银锭子,两个银锭子被陆安拿在手上,分量十足。
徐玉梅眼睛立刻瞪得跟牛一样大,眼里尽是贪婪,这二十两银子是她的该多好啊。
陆安抓起荣哥儿的手,将银子放到了他的手上:“荣哥儿,这是聘金。虽然有点少,但是我以后会努力赚钱养家的。”
荣哥儿看徐玉梅的眼神黏在了银子上,也明白了陆安的意思,他将银子攥在手里,忽然冲着徐玉梅笑道:“卖我得来的那二十两花得差不多了吧,这二十两银子想不想要?”
徐玉梅见荣哥儿态度软和下来,立马点头如捣蒜,伸手就要去拿。
荣哥儿这时却往后一退,笑意不达眼底:“那你就想着吧!这二十两银子我就算是丢在水里听个响也不会给你。”
“你个白眼狼,亏我将你养这么大!”徐玉梅又被耍了一次,恨不得将荣哥儿生吞活剥了,“他不介意你被卖给马老爷的事情,不知道他村子里的人知道了又会如何看待他!”
徐玉梅竟然是威胁他不成转而威胁陆家的人。
李桂芬也不是被吓到大的,她看着徐玉梅道:“你要说就去说,到时候看看是谁遭的唾弃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