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奶奶望着屋外山泉忙碌的身影:“山泉父母在石溪县做活儿,一月回来一次,所以家里只有他一人忙活。”
她的话里都是欣慰:“这孩子孝顺,一直陪着我这糟老婆子,我这辈子有这么一个孙子真的值咯。”
听到山泉父母在石溪县,林齐有一瞬间否定了心里的那个答案,但想起杨韶每天痴痴等在码头的身影,他犹豫着再次问了一遍问过山泉的问题:“山奶奶,山泉手上的伤疤您知道怎么来的吗?”
山奶奶长叹一口气:“那伤疤啊,从小泉来我们家就有了。”
十年前,山奶奶随儿子儿媳乘船到石溪县卖山货。
为了赶时间,将小舟藏在了芦苇丛里,哪里知道回来就发现小舟上蜷缩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。
深秋的傍晚,凉意渐起,连大人都穿着两件衣裳,而船上的小孩却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。
他背对着岸边躺着,小小一个人,一动不动。
山奶奶是个心肠软的,害怕是出什么事,连忙走过去查看情况:“这是谁家的孩子哟,怎么一个人躺在小舟上,也没见个大人。”
山奶奶拍了拍他的肩膀,小孩都没有一点反应,反倒是手上传来的温度有些高的异常。
山奶奶的儿媳方水跨上小舟,将小孩抱了起来。小孩双眼紧闭,衣服上满是脏污,衣服破了还能看到腿上的擦伤。
他的呼吸有些粗重,脸上的泥印都盖不住烧红的脸蛋,嘴唇干裂出血,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喝过水了。
或许是感觉到了温暖,他本能地向着热源靠近,睡梦中不住的喊着爹爹,泪水顺着眼角流下。
方水跟山奶奶性子相像,心疼的把手探上小孩儿的头,那烫手的温度无一不在证明着小孩在发着高热:“造孽,这是谁家的孩子,怎么成了这副模样?”
她本就喜爱小孩,连忙把人抱起来安抚的拍拍背,嘴里哄着:“莫怕莫怕,乖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