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扶着老人站直，见他浑身哆哆嗦嗦的，模样实在可怜。

有来看诊的婶子看不过眼，替老人说了两句：“你这当人儿子的怎么回事儿，谁还没个生病的时候，当心以后你孩子不孝敬你！”

中年男子找苍术拿了药，一听这话大吼一声：“你知道什么，别人的家事你少管！”

他回头拉着老人就走，在经过门槛的时候却停下来等着老人：“抬脚。”

婶子好心却被人吼了一句，也气不过，对着苍术抱怨：“这都是什么人呐，也不怕遭报应。”

她嘴里说着不识好人心之类的话，被苍术好一顿劝，才去找白老大夫看诊。

王莲心倒是替那中年男子说了句话：“这当儿子的还是孝顺的，看着凶，心细着呢。”

林齐挨得近，那老人的表情他也看了个清楚。表情木然，动作滞涩，只会念叨一个名字，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也没什么反应。

他接过王莲心的话道：“方才那老人神智应该有些问题，他儿子说的话一句也没有回应。”

“他儿子虽然凶，但也没有苛待他。衣裳穿戴齐整，虽然浆洗的有些发白，但是干净。”

陆耀把方才被老人扯歪的荷包重新挂好，回来挨着林齐坐下：“那老人的指甲也被修剪的平整，家里人照顾的用了心。”

“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。”王莲心说着，心中却觉得自己无比幸运，有个孝顺自己的孩子和儿婿，不嫌弃自己的病花钱，还主动陪着自己来复诊。

林齐面前的茶只喝了一口，他见陆耀嘴唇有些干，就把杯子给了他：“你也喝口水。”

“谢谢夫郎！”陆耀接过茶水喝了一口，往日喝着稍微有些苦味的茶水，现在也变甜了。

苍术总算忙完了，他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陆耀在说方才那老者，他颇为感慨道：“其实那老人的儿子才是最孝顺的。”

“那老人得了疯症，从小疼爱的小儿子根本管他，把他塞到大儿子家里，逢年过节也不去瞧上一眼，更别说掏钱给老人治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