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安要是单纯的去开阳山打猎，李桂芬肯定不会干涉，毕竟他又不是现在才开始打猎。早些年陆安对开阳山的地形也没熟悉多少，没道理现在就阻止他去。

“你是不是往深山里去了？”

陆耀看陆安沉默着不说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。

“越往里地形越复杂，说不定还有大型猛兽出没，你有没有把自己的命当回事？”

陆耀死过一次，更知道意外那是说来就来，没办法控制。这也不怪李桂芬生气，就是他也有点压不住火气了。

“就是有大型猛兽才好啊，才能赚到银子。”陆安小声的嘟囔。

这声嘟哝被陆耀听了去，他起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：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
陆安真的就重复了一遍：“就是有稀奇的猎物才好卖个好价钱啊。”

陆耀冷哼一声，嘴上毫不客气：“你有命去就怕你没命花！大伯母骂你算是轻的了，我看你就该一顿打！”

“这么几年，在开阳山外围打猎打的好好的，你怎么就突然想进深山去了？看大伯母刚刚生气的程度，你去的不止一次吧？”

他本来以为陆安会用和李桂芬争吵的那一番话来回他，谁知陆安却沉默了。

好一会儿，陆安才沮丧道：“陆耀，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？”

陆安自嘲的笑了笑：“大哥在县上当管事，每个月都拿银子回来给娘花，娘虽然不说但我知道我每次给娘的银子都比大哥给的少。”

“我打猎一次赚的银子虽然也多，但入了冬之后，就不能进山，只能吃老本。”

他垂下头，双手盖住脸，声音有着一丝哽咽：“前段时间，娘身子不舒服，整宿整宿睡不着。我带她去看大夫。抓药的时候，明明有更好的药材，娘却因为省钱选择了更便宜的药，生生熬了一段时间才好，现在还会时不时咳嗽。”

有水渍顺着陆安的指缝流出来：“如果我有钱的话，娘就不会因为省银子而选择次等药材，娘就会少受一点罪。”

陆安吸了吸鼻子，将压在他心上的巨石同陆耀说了出来，自责道：“我偷偷听到娘跟爹说，要留着钱给我娶亲，我这心里不是滋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