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一问,楚河也愣了一下,继而他反问道,“虽说不无可能,但他装哑有何好处?又犯欺君之罪,又无缘东宫。”
楚河想起从前肖言琅说,“所以呢?是请楚大将军相助,领着你那一万精兵,为我起兵造反吗?”
他曾想不通这一句起兵造反,或许如今也没有想明白。他选择恒南王,便是要谋反以报尉风之仇——
肖言琅那般城府心机,定然知道,或正是因此才说出造反那些话来诓他。
诓他什么。
诓他手中兵权——肖言琅远离朝堂数年,毫无根基,从前因着尉风有王氏为依仗,如今只剩下他这个昔日好友。
肖言琅定是需要他的支持,需要他的兵权,否则那日也不会直言点明他手下一万精兵。
楚河这样认为,且坚信不移。
大抵在他心中,肖言琅就是这样一个阴险狡诈之人。
尉风尚在人世时,自当年肖言琅为了不让他随尉风一同前往边境,为支开他,借以是为他好,为了他的前途为由,让他留在京都皇城起,他便这样认为。
襄王想了想楚河的话,的确,他也想不出,肖言琅若是假装,能有何好处。
襄王道,“要作戏也当是作一场能让父王立其为太子的戏。数度被害,大难不死,正适合向父王讨要恩赏宽慰。”
楚河道,“恶有恶报,这便是他的报应了。”
“本王记得,楚将军与永乐王也曾是挚交好友。怎听将军言辞之中,却非如此。”
“王爷何以明知故问?王爷若诚心合作,便不必再做这些试探!”
襄王讪笑两声,”是本王的不是。只是本王那五弟心性狡诈,像楚将这般心思单纯,品性正直者,本王实在担心,将来某日将军又会被他骗了去。“
这一个“又”果真攻心。
楚河冷声道,“不会。”
只有尉风那个笨蛋,才会被肖言琅骗得团团转,最后把命都赔上。
楚河道,“他的确死性不改,曾多次想再诓骗于我。我若信了,又怎会与王爷结盟,若信了,便是辜负尉风拿命换得的教训!”
“除却恒南王叔起兵谋反,如今已无人能与本王相争,待来日本王登基,本王定封将军为镇国大将军。而他肖言琅,任凭将军处置。”
楚河笑了笑,襄王与肖言琅有何异?
襄王见其笑,问道,“将军不信?”
楚河笑着,却无笑意,“信,王爷金口玉言,怎会不信。”
但,也得王爷有命活到那一天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