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能是公公看错了。”赤怜的话说得冰冷极了。

肖言琅不明白，他以为赤怜听得消息，应当同他一样高兴才对。

赤怜说，”青冥的脉博已趋于无，此刻仍算活着，不过是女凤的血保着蛊母，也算保着他的心未死。”

肖言琅怔愣片刻，便无声地摇头，缓缓地摇头，或是不愿接受这一句脉搏已趋于无，或是觉得赤怜不该是这般不抱希望的语气。

赤怜看着肖言琅，似是分辩肖言琅的模样是从前般作戏，还是当真……

他看着肖言琅无意识的眼泪从腥红的眼眶里不停地涌出来，想起初时在凉河街上，与肖言琅头一回相谈的场景。

那时的永乐王……

”王爷若要救青冥，只要在青冥昏迷起的七日内，在青冥身旁剖胸取蛊便是。子蛊自会爬向蛊母寄主，自主进入寄主体内为蛊母食。”

赤怜找到了执萝。

曜与肖言琅，执萝自然会选择让肖言琅赴死。

赤怜也一样。

肖言琅沉默之际，赤怜又说起当初的计划，“执萝已炼制不少蛊物，明日皇城军便会出现暴乱。”

肖言琅依旧没说话。

赤怜继续说，“另外，襄王似乎在招兵买马，怕是要铤而走险了。王爷——”

话未说完，就见肖言琅猛地抽出袖间匕首，对着心口扎了下去——

“王爷！”五福扑向肖言琅。

青冥的手动了一下。

刀尖没入肖言琅心口，五福的手紧紧握着刀刃，才使刀刃没有继续深扎进去。

血液顺着五福的指缝往下滴。

肖言琅因刀尖刺入的疼痛，脸色瞬间惨白。

放手。

肖言琅瞪着五福，无声地说。

“主子剖胸取蛊，还能活吗？！”

放手！

肖言琅说得用力却无声，堪堪两个字说完，就险些无力栽倒。

可他握匕首的手依旧用力，仿佛仅有的气力都凝聚在这一只手的每一根手指上。

五福一时竟无法将其取走，“冥大人的手动了！”

肖言琅猛地回头看向榻上的人。

五福趁机抢走匕首。

刀尖拔出的刹那，肖言琅就如同脱线木偶，看似就要散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