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宝公公咽了口唾沫,突然就给青冥跪下,磕下头去,“冥大人,王爷怕是一时误食禁药,怕是、怕是遭人暗害。要怪,只怪奴才目浊,怪奴才没顾着王爷。“
青冥一言不发。
八宝的两个干儿子,跪着走过来,“大人饶命,大人饶命。”
“只要断食几日,断几日,奴才定想法子给王爷断了这药瘾。大人网开一面,莫要将王爷抓去皇上跟前,这、这一去,定是圣怒如雷,王爷就,就……”
青冥冷冷道,”公公既认失职,便由公公代王爷去御前领罪。”
八宝那两个干儿子竟哭了起来,一边磕头一边说着让他们去,是他们没能照顾好王爷。
青冥淡淡说,“滚。”
两个小太监惊得双双一抖,哆嗦着看向八宝。
八宝赶忙说,“快滚!”
两名小太监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。
肖言琅看戏看得忘了自己也在戏台上唱着,忽然就觉得背脊一凉,抬眼看去,青冥正冷眼盯着自己。
肖言琅立马又“癫”了起,手舞足蹈地东抓西挠,喊着给我给我。
八宝惊得跪着转过来,想捂肖言琅的嘴,“小祖宗,别喊了,别要了,怪老奴,怪老奴啊…”
可他哪里按得住疯癫的,曾策马挥刀的肖言琅。
八宝没辙了,放弃了,只得转过来继续跪青冥,身体如荒凉之地的一树枯木,风一来,颤巍巍,
“老奴随大人去。”
殿内突如其来的寂静。
八宝等了许久,小心翼翼地稍稍将头抬起一些,视线擦过上眼皮,看向青冥。
青冥已不在跟前,而是早在一旁木阶上席地而坐,双臂随意搭在双膝膝头。
看着,竟有几分悠闲?
八宝也惊觉起,身后疯癫的“我要,我要”不知何时停了。
他猛地回头。
肖言琅正坐着,歪头托腮,笑着,看着他。
八宝怔愣不已,“王、王爷?”
肖言琅道,“公公,本王去,或是挨个骂挨个罚,搬出这东宫,自此无缘。但公公这一去,父王怕是要拿你出气,不直接摘了你的脑袋,也得赐你廷杖,公公这身子骨,怕是抗不下来。”
八宝自然知道。
他此刻隐约也猜到了这场“药瘾”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肖言琅的语气软了几分,“公公,因何为我至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