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不认为父王真是看他表现来了,真要立储,就不会让他以亲王身份住在这。外头那些个言官们的唾沫怕是早成江河之势了。
再说,就他龙阳之好那一点,就难为储君,如今言官们必然是将这些也提了。
但皇上执意如此,搞得好像真是对他有多偏宠似的。
若说监视,或是不假,但有了飒,何必再派令主来。
令主不放心他家飒罢了。
“这葡萄真酸。”肖言琅突然说。
“啊?”八宝不明所以。
肖言琅问,“他们人呢?”
“回王爷话,方才在屋顶上呢。”
“二人都在?”
“回王爷,是,在屋顶说话呢。”
又给自己添堵。
肖言琅看着下酒菜,突然没了食欲。
踩他脑袋顶上谈情说爱,还不让他借酒消愁吗。
肖言琅套上织锦靴子就往殿外走,八宝公公呀了一身,拿起足袋在后面追,“王爷,足袋,王爷,足袋……”
肖言琅头也不回走出殿去,直奔这尚酝局去。
八宝拎着足袋踩着小碎步追在后头,他那些个干儿子不由分说只管跟在八宝后面追。
肖言琅走得这叫一个气势汹汹,小太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又不敢多问,安静跟着。
八宝给他这几个干儿子训斥回去,又劝永乐王,“王爷可不兴置这个气啊。”
这令主的意思兴许就是皇上的意思呢,永乐王此番可不就算抗旨了么。
劝说无用,拦又拦不住。
八宝正愁,手捏着足袋都出手汗了。眼珠子提溜转,一直没见冥大人来拦,这不是更糟糕了?
尚酝局也是头一遭见主子自己来取酒。主子要,他们也没接到什么旁的旨意自然直接就给了。
任凭八宝公公在后头使眼色,使得都快成斜视眼了。
肖言琅自己抱着一坛酒往东宫走,心里是出了口气的畅快。
方才走得气势汹汹,现在酒拿到了,松了口气,才觉得这尚酝局到东宫也太远了些。
没穿足袋,织锦靴子里都走出脚汗来了。
即使是这样,他也要自己抱着酒坛子。八宝公公还在劝,肖言琅本想将酒坛子给八宝拿的想法也打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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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不让喝?
不仅要喝,还是老子自己取来的。
也不知道自己赌的什么气,反正心里堵。
终于走到东宫前。
再走会,上了台阶,过了宫门,回到殿内定要好好喝一遭!
但就当肖言琅走过最后一阶石阶,殿门就在眼前。只听得一阵衣袂翻飞,眼前阴影一晃,怀里一空,手里的酒坛子就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