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不止一次。
他最不想在青冥面前失态。
只是。
心境不似旧时清,纷扰如梦难如愿。
但他是羲族后人,现在所谋划的事反倒出师有名,天经地义。所谓的“逆父弃母”,也情有可原了。
肖言琅抹了把眼泪,“我的生母也早已不在人世。我也不记得他,没有见过。”肖言琅笑了笑,“同你一样。”
他又说,“你我也能称同病相怜,同是天涯沦落人,作个伴。”
苦中作乐,他是炉火纯青。
青冥没有再说话,这样也好。
他还有话说,不需要回应——最好别有回应,免得眼泪不值钱。
“我竟将兄弟当作爹,当了人二十余载的儿?放民间,这不相当于我被人骂了二十余载? 还是自己上赶子找骂。”
他又看向青冥,对上那双干净得探不出究竟的眼睛,调侃道,“这辈份论起来,你不是得叫我叔?王氏贵妃算你什么人?姑母?对,姑母。但王氏贵妃算我的皇嫂,你叫个叔叔,我听听。”
肖言琅笑着说。
而青冥看着的那双眸有流星的眼睛里,是密密麻麻的悲伤。
也能感觉到。
“不叫啊?我大你八九岁有余,听你一声叔叔,受得起。”肖言琅看着青冥,浮夸地表现得意,还挑了挑眉。
紧接着,他又说,“那我争皇位就不是夺嫡了,算谋反吧。我曾与楚河说,我不是要夺嫡继位,是要谋反。彼时是借王尉风之情拿捏人,装着一副不想连累他的样子,‘这是诛九族的大罪,你不要掺和进来’,其实更多是希望他不要妨碍我。我岂是什么好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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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是这句谋反,也算一语成谶。”
说到楚河,肖言琅只觉心里空出来的那一片一望无垠的荒漠,停了微风,卷起飓风来。
母不是母,父不是父,所谓挚友是沾了别人的光,早已离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