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言琅的话,打了姬子夏一个措手不及,他显然没料到肖言琅会这样一点儿铺陈也没有地,提起这个捅破天的忌讳里的名字。
肖言琅又说,“他在本王府中。”
姬子夏震惊得一时有些分不清是自己低估了肖言琅还是高估。肖言琅来找他去苍龙魁已是天大的信任,加再一注“王璟澈”。
就这些年据他,以及他所能得到的消息,肖言琅的确从未介入朝堂,更别说争权谋储的事。
想当年,这五皇子因为与母亲姝妃置气,就能将自己捡来的,并且是想要送进苍龙魁的孩子送他门上来——这要是换作宁王襄王,既打算要送进苍龙魁去,当然这其间那孩子将会接触的所有人,都得是自己的心腹。
再说璟阳之乱后的三年,换任意一个王爷,既得付出惨烈代价而得势,即使要韬光养晦,也不会像肖言琅这样彻底抽身。
虽有恒南王这样的先例,但情形却大不相同,彼时恒南王若不自动退避而留在朝堂权势中心,新皇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办他。
姬子夏想了片刻,还是试探地一副慌张至极的模样说,“殿下!忌讳!这是忌讳要杀头灭族的啊!”
肖言琅却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,“此处只有大人与本王,何需忌讳?大人以为本王能来找大人领路,私入苍龙魁,还需与大人忌讳?”
姬子夏哎呀了一声,似是因为劝说不了肖言琅而无奈。
肖言琅的神情极是认真也诚恳,“本王记得,当初是大人妙手,救回了王氏贵妃与贤王兄。大人也当记得,本王与贤王兄自幼亲近。这份恩情,本王铭刻于心。所有人都以为当初本王将青冥交到大人手里,只是因为与母亲不亲睦,任性而为。如今,大人应知本王之心。”
这一段话说下来,姬子夏又动摇几分。
若非肖言琅得封永乐王后仍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,与从前和尉风一起私混时一样不思进取,璟阳之乱后,姬子夏的第一选择就是肖言琅。
肖言琅斩杀尉风的心狠出乎姬子夏的意料,但他一直觉得肖言琅心中有恨,而这恨意应与他的目标一致。
肖言琅或许不够聪明,做但有他,有羲族后人青猊旧部,只需要一个纽带,只需要按他的计划进行,定能成事。
姬子夏也是一副正直又真挚的神情,“殿下可知您现在在说的每一个字,都会连累您与您身边的每一个人,还有您母亲姝妃的整个母族。”
“那大人可知,当年王氏难产,便是出自姝妃与豫妃联手。大人可知,本王之所以与亲生母亲不睦,正是因为本王痛恨她下作的手段,痛恨她戕害贵妃娘娘与贤王兄,以及此后的璟阳之乱——”
肖言琅好似说到痛处,哽咽了一下,才继续说,“大人可知,王氏与羲族有关的消息正是本王那位舅舅告的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