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诞百日,其肤着青龙,遇热显红蛟。过百则消。”说罢,赤怜又反问,“姝妃娘娘没有告诉殿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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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言琅一直知道母亲与璟阳之乱有关,但赤怜这一问着实叫他怔愣住。赤怜说的前一段话,关于青冥身上诡异的胎记,他曾与尉风几乎形影不离都不曾听过,母亲怎会知道。
说到尉风,同为夫人所生,他从未在尉风身上发现过什么胎记,尉风也曾在战役中身中剧毒的时候,虽不如青冥这般凶险,经军医精心照料而治愈,但那其间他一直守在尉风身边,若有什么胎记,早被他发觉。
皆是夫人所生,唯一区别就是蛊母。莫非青冥自出生就被种了蛊母?但按赤怜说法,“诞百日”,而不是说种蛊母之后百日。
显然青冥“诞百日”时的诡异胎记与蛊母并无关系。还是说夫人所生双子,“诞百日”时皆有此诡异胎记。
而赤怜提及母亲——肖言琅心中忽然有了更可怕的猜想。
母亲后来渐渐不让他去贵妃宫中,提醒他不要与言睿有过多接触,却从未阻止他出宫去找尉风。
他曾以为母亲是怕旁人非议多舌,彼时也的确有那般闲言碎语,说母亲借宁王母亲豫妃接近父王,后又遣他这个儿子与恩宠最胜的贵妃之子亲近。
莫非,母亲是故意放任他与尉风走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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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言琅久久没说话。
赤怜知道肖言琅心中已猜到了大半,他懒洋洋地说,“璟阳之乱的导火索,可从来不是王氏功高盖主,权蔽一方。”
肖言琅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,他的确想到了。璟阳之乱最初,或者说璟阳之乱的前夕,不过是后宫女人们的争斗。
但央华宫王氏还是坐上了贵妃之位,更成了开朝以来第一位,在生时就有了殊封的贵妃。央华宫再不太平,贵妃还是诞下了贤王——所有人眼里的太子,未来皇位的继任者。
再不阻止,母亲就要与后位无缘了,再不阻止,待父王殡天,她可能就要成为殉葬品了。她要扳倒贵妃与其身后的王氏。
王氏的确富甲一方,手握重兵,但更是离晋倚仗。父王虽有忌惮,也有更多犹豫。
但有了夫人羲族后裔的身份,王氏意图谋反就成“真”了,父王心中的忌惮便成了惊慌与恐惧。
连猜忌的过程都没有。
楚河曾说,王氏若要反,大将军被封太尉便可即刻举兵!
“他们,为什么不反呢?”肖言琅突然说。
在座三人都看向肖言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