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说了他最不屑说的话,用了他最看不起的方式来作挽留。更何况他们都是男人,云雨之实又如何。他对自己嫌恶不已,但又觉得畅快,终于从纠结里解脱,也发泄了委屈。
他也终于在青冥那张好似永远不为所动的脸上,看到一抹表情。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,但也能想到青冥的震惊与茫然。
毕竟没有记忆就是不曾发生,由别人的嘴里说出来,永远无法感同身受,却又要强行接受这些被称为事实的字字句句。
再嫌恶,他也这样做了这样说了。再为人不齿的事还有比他拿着终岁刀斩下尉风的头颅更甚吗?
他要达到的目的,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——这才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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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肖言琅的话刚说完,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异样响动。
视线模糊的状态就像眼疾发作一样突然。
青冥没有反应,想来应是他的那些近侍,青冥才不防备。方裴去了二皇子妘倪府上,屋前没人便有其他轮值日间伺候的近侍上前来。
肖言琅问,“何人?”
门外一阵衣裳摩挲声,应是隔门跪地,而后听到门外人回禀,“殿下,奴才东文,刚端药来伺候殿下,又想摘颉石榴花给殿下熬制花茶清口。奴才愚笨,石榴花散了点,想去捡时险些摔了汤药,惊动殿下,还请殿下责罚。”
肖言琅对自己带出来的这些近侍都有印象,东文也是他从内侍院捡回来的宦官,手脚勤快, 更有心思——比如眼下说摘石榴花给他熬制花茶……眼下他无心管其他事情,汤药什么的晚些喝更不耽误,脑子里短促过了一遍,便叫东文退下。
青冥始终没说话,除了那一闪而过的异样表情,再没有其他表示。他不知道该如何接受或理解这些信息,他对肖言琅做了怎样的事,为什么。
但他似乎知道自己不能再像其他事情一样漠视,调头就走——他可以,但不能。
肖言琅见青冥又恢复往日面无表情沉默的样子,又意外地没有再调头就走。他冷哼一声道,“方才不是很能说?你觉得无关,我偏觉得大有关系,你又摆这湛默无言的样子。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,你就在这儿站着吧!”
以青冥的脾性,沉默站着是常有事。
肖言琅今日铁了心,反正无事,就算是无声杵在这一天一夜也无妨。但倘若青冥真的要走,于公于私,于理于情,他都拦不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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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冥就这样杵着,一点动静都不再有了。肖言琅尚未痊愈,坐了一会便觉得困倦,但他知道,若此刻他要去榻上躺下歇息,青冥定然是顺理成章地离去。
打破这般僵局的是方裴。
方裴按肖言琅吩咐前往二皇子府上,按肖言琅的话说与二皇子府中管事,候了片刻,便得管事回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