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冥静坐发呆,肖言琅静品茶,行远手指磕着桌案百无聊赖,跑堂托着传菜盘子端酒菜上来,站在桌角空处从盘里端出菜碟一一摆上桌,最后取酒盅。
遽然,青冥左手拿着筷子,头也不回地反手将筷子扎进侧后方跑堂的咽喉。
肖言琅惊愕,行远瞠目。酒盅于跑堂手里脱落。
青冥松手,安静坐着好似无事发生。
跑堂的咽喉扎着一双筷子立在原地,保持着生前最后一个动作的姿势。
酒盅坠地,四分五裂。
这一声惊醒行远,他将手边茶盏弹向跑堂,茶盏碰至跑堂身体,那跑堂的才倒下去。
托盘内侧是一柄纤细短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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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听过这少年枭卫出手狠决,但当青冥于眼前结结实实地洞穿一活人的脖子,见者难免心悸。而杀人者此刻静坐的模样乖巧得紧,方才一瞬间的凛然杀气在他松开筷子时消失无踪。
行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。
肖言琅示意近前这具尸首。离最近的青冥无动于衷。行远缓了缓神,离座过来将跑堂的脸看了又看,最后于跑堂脸上扯下一张脸皮来。
“看着,怎么像是上次护送宁亲王的枭卫?”行远说罢,睥一眼青冥,阴阳怪气地,“这对同僚下手,还是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。”
青冥看着后院里竹笼边的兔子没反应,随即突然起身掠过行远头顶翻出窗外。行远被吓了一跳,待他反应噌地起身,青冥已落在后院,正从后院井中取水洗手。
“死哑巴。”行远骂一句,回头来与肖言琅说,“枭卫为何会行刺公子?”
肖言琅看着后院,没回答。
“青冥名列七大枭卫,江湖都鲜有对手,苍龙魁白虎令本就次于青冥所在的苍龙令,这相当于是注定会失败的任务,为何还要行刺?”
肖言琅仍不答话,行远低声问,“属下派人去查探一番?”
“不必。”
“但枭卫既能如此行事——”
话未说完,肖言琅如常地看向他,“问罪苍龙魁还是问罪宁皇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