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卓夫人是吧?”闻芷原还想好好说话,但既然对方这么无礼,她也就用不着给好脸了,“首先,婚是我父亲要退的,就如当初答应这门亲事一样,并不由我做主,你有气该去找他撒。”

“其次,你儿子是什么宝贝疙瘩吗?都快五十岁了,又瘦又矮,老得跟个皱茄子似的,他那尊荣,看着都倒胃口,我风华正茂,有身份又有钱,我凭什么不能瞧不上他?还有你,七老八十的人了,嘴还这么脏呢,你爹娘没教过你什么叫礼貌吗?你也白活这么些年了。”

“你、你……”

义城侯夫人瞪圆眼,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,身子颤了几颤,险些气吐血。

好恶毒的一张嘴!

“你父亲都不敢对我这么无礼,你竟敢……你……”

闻芷皮笑肉不笑道:“就是我父亲给你惯的,让你以为我们闻家人好欺负了。”

说罢,扭头进了府。

随即又吩咐看门的小厮们,“轰走。”

几个小厮领了命,一鼓作气将老太太与她的一众随从赶出了这条街。

上马车后,义城侯夫人一边哭一边骂,“欺人太甚!没天理了!”

“照妾身说,要不就算了吧,”卓权的一个妾室一边给她抚背一边劝道,“京里好姑娘多的是,又不是非这家的不可,咱们另找一个就是。”

她心里还挺庆幸,幸亏闻家这姑娘没进门,不然她们的日子就难过了。

老太太瞪眼道:“你知道什么?权儿毕竟不是小年轻了,要续娶个年轻漂亮,家世又匹配的回来,哪有那么容易?之前说了十几家,都只有长定侯答应,何况这闻芷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可比,你以为我之前怎么愿意给出去这么丰厚的聘礼?我都打听过了,她生意做得很大,有钱着呢,她嫁过来,名下的生意资产也就成了卓家的,何等划算的一笔买卖?”

妾室没敢再反驳:“您所言有理,只是长定侯执意退婚,咱们也没辙啊。”

“不行,”义城侯夫人咬牙切齿道,“不能就这么让人给欺负了,传出去义城侯府的脸面往哪里搁?”

于是第二日,义城侯便进宫,闹到了皇帝面前。

老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,几乎全白的胡子翘起,干瘦的身板颤得比昨天夫人在长定侯府门口还厉害。

“陛下,你要为老臣做主啊!聘礼也收了,日子也快定了,长定侯说退婚就退婚,实在是太欺负人了!”

皇帝被他哭得脑仁疼,听见这话就问:“聘礼没退还?”

义城侯顿了顿,抹着泪道:“退,倒是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