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乐听闻后,感慨道:“祖辈的家业都败光了,太爷们在天上知道了,都得叹气。”
常喜一点也不同情,“这已经算好的了,另外几个贪墨的大官儿被抄得连底裤也没剩呢,万家不是还举家流放了吗?薛家应该感谢有一位淑妃在宫里,不然能有这好下场?”
“说的也是。”常乐点了点头,见闻芷坐在案前一言不发,以为她在伤心,便过去劝道:“这也是他们自己不争气,好好的日子不过,贪得无厌,小姐也没必要伤感。”
闻芷闻言笑道:“我有什么可伤感的?国公府还在,爵位也还在,不过损失了些家产和一个败家子,薛家只是暂时看着落魄些罢了,别忘了,宫里还有个受宠的娘娘呢,有她在,家族过几年就又起来了。”
常乐觉得有理,“这是否就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?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闻芷将方才写好的药方折起收进药箱,准备明日给皇后。
翌日进宫给皇后看了诊,出来时在东华门前,偶然间竟撞到沈继阳。
闻芷瞥了一眼,径直从他身侧绕了过去。
“还是这么没规矩。”沈继阳脸色阴沉地回头望了片刻,转身往宫里去。
时候还早,闻芷在外面逛了一圈,才回侯府。
谁知进门之时,却恰好碰上因不满被退婚,前来讨要说法的卓家人。
“模样倒是不错,”义城侯夫人已经年近七旬,满头白发,走起路来颤颤巍巍,需要丫鬟搀扶。
刚从车里下来,见闻芷回府,便走过去,浑浊的双眼绕着她上下打量了个遍,苍老的面容带着丝轻蔑,“不过皮囊再好,也当不得饭吃,你哪来的脸,谱儿摆这么大,连我儿子都瞧不上?瞅你也不是个安分的,定还想着另攀高枝去呢,水性杨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