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片慈母之心,如今都喂了狗了。
宋氏越想越气,也顾不上控制面部略显狰狞的表情,厉声道:“当日还是我劝得老爷给你挑了义城侯府世子为夫婿呢,否则你哪得终身有靠?现在不过要你借宅子与你舅舅住一住,你就死活不肯,良心何在?”
话落,屋里顷刻间鸦雀无闻。
闻芷的脸骤然冷如寒霜,“是你给我定的亲?”
“不是我是谁?别人能为你这么费心?”宋氏完全没有察觉闻芷的眼神变化,将此事当成一件什么大功似的拿出来说。
“如此讲来,我还要谢谢你了?”
闻芷冷眼看过去,右手已经握住了茶碗。
宋氏终于察觉到有寒气扑来,然而为时已晚,那只青釉茶碗似箭飞来,咚的一声,打在她肩上。
“啊……”
滚烫的茶水全泼在了她身上,新做的杏子黄撒花坎肩第一天穿就毁了。
宋氏疼得脸色惨白,肩头到胸前烫伤好大一片,肩上的皮肉也被茶碗砸烂了一块,骨头受到猛烈撞击,几乎整条手臂都是麻的。
“你、你连我也敢打?”
闻芷叱道:“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?我还得在你面前逆来顺受么?再不滚的话,我又要动手了。”
“好,你好本事……”
宋氏心中骇然,忙扶了丫鬟的手,逃离此间。
守在门口的常乐见她出了院子,回屋来向闻芷劝道:“小姐,要不咱们还是别住这儿了,不然等老爷回来,肯定会找你麻烦的。”
闻芷慢悠悠呷了口茶水,气定神闲道:“不走,不要脸的是他们,不是我,我走了,倒显得我畏罪似的。”
家丑不可外扬,这种事本就不宜闹大,长定侯回来,能把她怎么样?扭送官府?
宋氏叫了大夫来治伤,闻汐与杨氏听到消息,赶过去看望。
在屋里站着问候了几句,见宋氏疼得厉害,无力说话,不便打搅,就退了出来,让她歇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