喘了两口气,凉凉地笑道:“不信就算了,明日要倒大霉的又不是我。”
谢凝被她这眼神看得后颈飕飕发凉,对她的话骤然信了八九分。
如果她说的是真的,必须赶紧想办法阻止长宣王,她做的那些事,没捅到朝中还好,捅开了即便陛下有袒护的心,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做。
回来后她曾向皇帝告状,要他收拾长宣王,结果遭到拒绝不说,还被训斥了一顿,那时她才意识到,他早已不是自己的胞弟,而是大魏的陛下了。
思忖半晌,谢凝快步向外走去。
“来人!备车马!”
闻芷仍旧被绑在座椅上,几个小厮进来,将她先抬去了地下的一间石室内。
谢凝出公主府后,直奔长宣王府而来。
她已经打定了主意,先去试探试探谢迟,看他是否真如闻芷所说,明天要去告发她,如果并无其事,那自然什么都好说,倘若真有其事,那她就以闻芷的性命相要挟,逼迫他把所有的罪证都交出来毁掉。
“皇叔回京怎么还偷偷摸摸的,外人不知道也就算了,连陛下也不告诉,这是不是不太好?人家藩王进京,还得事先请示了,才能来呢。”
谢迟尚不知闻芷被抓之事,见谢凝突然登门,颇为诧异,因为他此行乃是秘密回京,自己以及随行的护卫都是经过了乔装的,与闻芷等人同行后,亦对外只说是闻芷的随从,从未暴露过真实身份。
那么谢凝是怎么知道他回京的?
“早前陛下便召本王回京了,只是北疆军务繁忙,一直没能脱开身,本王回京是迟早的事。”
我看你是图谋不轨才对。
谢凝心下哼了哼,自顾自寻了把黑漆座椅坐下,说:“听说闻芷也是这几天回京,不知你们碰上了没有?”
“是吗?”谢迟状似随意地应了一声,倒了盏清茶,“本王倒是没遇到她,或许走的不是一条道,错过了。”
她既对闻芷的行踪如此清楚,说明这一路上有派人跟踪,说不定那天的炸药便是她指使人所埋。
“皇叔没说实话吧?”谢凝斜眼朝他看,一副笃定的口吻,“我可听说,你与闻芷是一起进京的。”
“怎么,你这是在审问本王?”谢迟将釉盏往桌上重重一搁,脸庞蒙上乌云,厅内的气氛瞬间冷凝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