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芷浑身的血液倏地凝固住,浓烈的寒意自脊柱倾泻而下,浸透至心房。
祖父是她最亲的亲人之一,当得知凶手就在身边,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?
她以为他能明白的,现在看来,是她错了。
他们之间终究留下了无法修补的裂痕。
“话已至此,也再没什么可说的,我先告辞了,王爷珍重。”
闻芷折转身,将眼角的泪意逼回眶中,大步走了出去。
谢迟指尖轻触药方上尚未干透的墨迹,眸底笼上一层幽暗。
他这种人,注定是活在地狱里的,又何必去拖累身处光明的闻芷?
当天下晌,闻芷便赶回了白虎坪。
常喜与常乐猜测她与谢迟又吵了架,也不敢多嘴过问,只能在背地里议论两句。
“我瞧着,这次是真完了,以往咱们聊起长宣王,小姐要么不吭声,要么直接走开,刚才我不过就提了一下,她就变了脸色。”
“小姐没骂你就不错了,明知她心情不好是因为长宣王,你还哪壶不开提哪壶?”
常乐皱了皱眉,的确是她一时没管住嘴。
“那以后有长宣王的消息,咱们是不是也不需要上报给小姐了?”
常喜想了一会儿,说:“还是视情况而定吧,情况若严重,自然还是上报的好。”
常乐撇嘴,哪种情况才算严重?这又不由她们定,谁知道小姐听了会是什么反应?
仅仅一天后,常乐就收到一个不知算不算情形严重的消息——长宣王领了一支骑兵出紫林关追击戎人去了。
经与常喜商定,还是决定告诉闻芷。
“身体尚未康复,就跑到关外去了?他是不要命了不成?”闻芷听后暴跳如雷,皱着眉,面腮气得鼓起,“知不知道他带了多少兵马?”
常喜回道:“咱们的人打探到的数字是两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