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另外两个儿子虽逃了出去,可除了回到北戎,也无别处可去,北戎已经乱了,左右贤王定然趁机争夺大汗之位,不可能容得了他们,活下去已是艰难,若魏朝再派兵追杀,死是迟早的事。

“当初我被掳到北戎时,你可曾向北戎王求情,让他放过我?”谢迟侧首回眸,眼底除了杀意再无其他,“你就在这里好生等着,等着我送他们去阎王殿,与你的丈夫父子团聚。”

“你不能这么做!娘求你了,娘求……”闵姝喊了几声,突然捂住胸口,满面痛苦地倒下地去。

谢迟回头看见,脸色微变,又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儿,拿出钥匙折回去。

打开门脚步又顿了片刻,才三两步走上前,蹲下身去查看。

“你怎么了?”

闵姝撑开眼皮,气若游丝地道:“心口疼……快、扶我起来……”

谢迟不甚情愿,但看她着实疼得厉害,犹豫须臾还是伸出了手。

然而就在他俯身之际,闵姝从袖中摸出唯一一支没被搜走的发簪,往他胸前刺去。

刺痛袭来,谢迟立即把她推开,起身看向胸膛,伤处已然渗出血来。

簪子扎得并不算深,但是没入血肉时,比刀子刺得还要疼。

他将其拔出扔在地上,耳边传来响亮的咒骂声:“不得好死!你不得好死!”

谢迟抬眼看去,只见自己的生母瘫在冰冷的地面狂笑,眼里盛满了怨毒与悲愤,嘴里不断着念着“不得好死”。

“王爷?您怎么了?”

出至大门外,看守见谢迟胸前的茶白衣裳被黑血浸湿,霎时大惊失色,“怎怎怎么会这样?”

谢迟摆了摆手,想让人备马回营地,却发现身上已没了力气,眼前天地倒转,所有的景物都变得模糊,看守的话声也越来越远。

“王爷!”看守吓坏了,一边搀起谢迟一边喊道,“来人!快来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