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个人被强行摁着跪倒在地,汗王站立起身,高大的身影像座山定在几人面前,杀气凛然,压迫着人连大气也不敢喘。
他还未开口,薛昀先着急忙慌地求起饶来:“汗王陛下息怒,这次魏军出兵,我等并不知情,我们是真心希望与贵国促成和平的。”
“不知情?”汗王上下扫视他两眼,眸底露出鄙夷,“你们是被派来送死的?”
这话他信,因为薛昀此人显然是个软骨头,倘若早知魏军将在使团尚未撤离之时发动突袭,必然不敢奉命出使。
薛昀恨恨地点了下头,骂道:“长宣王无道,连自己人的死活都不顾,早知如此……”
“住口!”谢铭厉声喝止他,眸中喷射出盛怒之火,“贪生怕死的东西,你也配当我大魏的臣子?”
他当然也恨长宣王,但在敌人面前,不能丢了气节,尤其他们还是大魏的使臣,身份特殊。
薛昀被叱得抬不起头,不知咕哝了句什么,就没了声儿。
汗王便望向谢铭,稍微缓和了语气,说:“你是长宣王的亲侄子,他连你都能送上死路,也够绝情的。”
这会儿他身边有会说中土话的近侍在,故而与谢铭等人交流并不成问题。
“是够绝情,”谢铭梗着脖子,冷漠地注视着他,“不绝情,怎么跟你们这些豺狼打交道?你不用在这里挑拨离间,在我看来,长宣王的决策是对的。”
汗王挑眉:“这么说来,你是不会去劝说长宣王退兵了?”
本来打算将这位世子爷押到阵前去,以其性命相挟,逼长宣王罢兵,他以为谢铭为了活命,一定会配合自己。
谢铭冷笑了起来:“你也真敢想?莫说我劝不动皇叔,即便有这么大的面子,也不会去,我可不想日后被人指着脊梁骨骂‘孬种’。”
“很好。”汗王倒有点欣赏他这份骨气,只是未免太可恨了。
随即,他微眯着眸转头瞥向谢铭旁边的谢清音。
“听说,这位是你的妹妹?”
谢清音心下一惊,身子不可控制地打起颤来。
谢铭冷声否认:“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“是吗?”汗王的冷笑声中带了丝玩味,“既如此,我就将她赏给下面的人,你没意见吧?”
“畜生!”
沈继阳怒目而视,用力地挣动着身躯,企图站起来,但是身上有伤,又兼连日饥饿受冻,已不剩多少体力,丝毫动弹不了。
“你没有母亲、妻子和女儿吗?凌辱弱女子,算什么本事?”
汗王混不在意:“是不算什么本事,但你们算计了我,就得承受后果。”
“她只是个随团的大夫,公事上一无所知,有事冲我们来!”
谢铭虽与谢清音素来不和,但在敌方面前,便该一致对外,维护自己人,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。
沈继阳瞪着汗王,怒道:“敢动她一个汗毛,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
但这句狠话对汗王而言,毫无威慑力,反而让他越发起了玩弄的兴致,“要我饶她倒也可以,你们开口求我,并答应归顺北戎,一切都好说。”
这是他最常玩的戏码,他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