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事谈完,闻芷几人告辞离开。
隔日到王帐里,又是只谈了半个多时辰,且北戎那边拉东扯西的,没聊到多少正事,足见毫无诚意。
谢铭叱了对方几句,故作愤然,拂袖离场,那边过来两个大臣,假惺惺地安抚,半晌谢铭才收了戏,回帐歇息。
王妃派人传来消息,称右贤王想今天晚上会见世子,闻芷则转告给谢铭。
晚上二更时分,闻芷带了赛朗与巴敦随同谢铭再次来到右贤王的牙帐。
右贤王有礼有节地接待了几人,表现得颇为殷勤。
见到巴敦出现在此,着实惊讶,忍不住问:“还以为你死在战场上了,想不到居然还活着,不过既然回来了,之前怎么没见你露面?”
巴敦见了个礼,答道:“我是罪人,哪敢大摇大摆地走出去?只好乔装打扮,躲了起来。”
“这倒也是,”右贤王颔首嗟叹,“你家本就没人了倒还无妨,你那几个部下在当年战事失利失去踪迹后,族人一个不剩全被大汗斩了,你若露面,定也难逃一死。”
“什么?”巴敦闻言,顿时如遭雷殛,“都斩了?”
右贤王反而诧异了:“你不知道?大汗对外声称你们投了大魏,下令诛杀全族,你父母的坟都让他掘了。”
巴敦一直被关在北营,上哪里知道这些事去?
“是我害了他们。”
倘若当年没有战败……不,他压根就不该领兵南下!
右贤王拍了拍巴敦的肩,坐下与谢铭谈话。
谢铭转达皇帝与长宣王的意思,将书信递上。
“大魏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北戎,而是统治北戎的这位暴虐好战之君,既然咱们有着共同的敌人,理当站到同一阵营才是。”
谢迟的密信是用北戎的文字写的,右贤王详细阅读过后,点头附和了谢铭两句,含笑问道:“这信里的意思,是长宣王个人的,还是代表了贵国皇帝?”
信中表明了大魏扶他上位的两个条件,一是北戎必须向大魏称臣,二是他必须铲除汗王一脉。
谢铭回道:“这自然也是陛下的意思。”